這點體質提升,就讓很多卡在瓶頸邊緣的武者更進一步,邁入下個階段,好訊息頻頻傳來,尤其是軍營,原本絕大多數的將士等級都是二十多級,在各種buff加持下,現在已經升到三十多級。
當初和叛軍交戰時,那些叛軍大多是十多級,也難怪星光軍能以一敵多,等級上的差距太大了。
也是因為橄欖油帶來的質變,近日來軍營內風氣空前高漲,他們自身努力,每個人進步不小,這樣看得見摸得著的提高,又讓他們練得愈發認真,形成良好的良性迴圈。
黎默言見此,準備再給他們添把火,準備去軍營走一圈。
……
周兵兵自從那次被白信刺激醒後,已經升到小副將,手底下管著千餘號人。
想要升到副將,不光是要有足夠的戰功,還得有服人的武力,才能壓住底下的將士,叫那些刀口舔血的兵痞子心服口服。
就是因為這樣,周兵兵這個副將當得不太穩當,營帳裡的副將,都有登堂實力,足以獨當一面,可他沒能踏入這個境界,始終差一點,這就讓他很尷尬,周兵兵明顯能察覺到手底下的兵雖然也聽自己調宣,做事卻總顯得不情不願,尤其是在和其他營聯合作戰的時候,他的兵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結束後也散得格外得快。
就像是今日,就有人接連對他提出挑戰。
周兵兵一連打趴三個,幹脆脫去外袍讓想要幹架的人都來,結果整個營帳的人就全來幹.他了。
周兵兵……周兵兵都不知道自己這麼遭人恨,好在這群兔崽子想打他是真,倒沒那麼不講武德,真到體力不支時,他們自己就退了,周兵兵累得倒在地上,這群混子嘻嘻哈哈過來拉他起來,當時氣氛很好,周兵兵以為他們接納了自己,沒想到睡一覺起來還是那樣。
周兵兵心裡苦啊,幹脆喊出隔壁營的雷安虎雷副將出來喝酒。
周兵兵年紀小,以前沒喝過酒,一碗下肚人就迷糊了,抱著酒壇就開始嚎,“嗚嗚修煉這麼久還沒到登堂境界,我好沒用啊,我不配吃白米飯,不配吃菜不配吃蟹,更不配吃雞鴨魚肉,嗚嗚瞿大人就不該把我提拔上去,都要一年了,我居然還沒能修煉到登堂境,還是讓我死了算了,誰都不要攔我……”
雷安虎本來被叫出來,是想要好好安慰周兵兵,對方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只是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對方一嗓子給嚎住了,然後越聽越不是滋味。
聽聽,聽聽!什麼叫做一年都沒升到登堂境無用,不如去死?
要知道一年前他也才是登堂境,而為了修煉到這個境界,他花了足足二十五年,而周兵兵這個毛頭小子只用一年,就做到他用二十五才能做到的事,到底有什麼不滿的?
雷安虎噴出一口熱氣,“哦,那你死吧。”
周兵兵聞言定定看著雷安虎,後者斜眼睨他,雙方對視兩秒,周兵兵對著桌子嘭嘭撞頭,“啊啊啊你果然也覺得我很沒用——”
“也對,瞿大人手下那麼多天縱奇才,白信前段時間就已經升入登堂境,還有騶吾倩楠趙捱,不說黃大人和胡月兒大人,她們早早超越登堂境,就是那個對武學一竅不通的鄭仁,都靠跳舞的天賦進了登堂境,就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被他們遠遠丟在身後。”
雖說這段話依舊氣人,這周兵兵一連喊了這麼多個名字是作甚?可能就是太氣人,雷安虎反而平靜下來,他沒有安慰對方,只是語氣平淡喊了周兵兵一聲。
這反應大概是和他先前相比太不同,周兵兵就算是醉酒,卻生出幾分理智,抬頭朝人看過去,但他實在是眼花得厲害,怎麼努力都看不清雷安虎的臉,卻有種知覺,對方接下來的話極為認真。
雷安虎說,“天下多得是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在武道這條路上入門,只能接受自己的平庸,鬱郁不得志放棄這條路,你能在一年修到今天這地步,對於這些人而言,已經是天縱奇才。”
周兵兵眼神一動,心中的鬱氣散掉大半,是啊,和那些人相比,他是何其幸運。
周兵兵知道並不是他天賦高,在沒投入星光縣前,他就是最普通不過,是遷入星光縣後,他才隱隱有了開竅感,而且這種感覺在不同時期還有所不同,最初時並不強烈,隨著黎大人的領土越來越廣袤,那種於武道上的通透感才愈發強烈,竟讓他在一年內摸到登堂邊緣。
這樣想想他確實沒啥可愁,隨機周兵兵又想到一件事,陪他喝酒的這位好雷叔,就是登堂境高手,以前他還在周家村時,就聽說書先生吹噓縣裡雷捕快的威名,聽他一人就端掉三座山寨,光是報出名號,就嚇退百名土匪,當真是縣裡頭號厲害人物。
可就上這樣被吹捧的雷安虎,也已四十出頭,卻只到登堂境,自己卻還要拉著對方喝酒訴苦……他的良心忽然劇烈作痛。
“你、你說得對,”周兵兵又喝下一口酒,“是我心浮氣躁,要不是有黎大人,我現在還不知被埋在哪,更別說是學武,於武道上的事,還是改向你多學習。”
雷安虎突然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