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明心中騰地升起火苗,“說得對,我們還有黎大人。”
“但捆住我們的繩索是龍筋所制,哪怕是大羅金仙來了都掙不開,我們就該如何掙脫?”
張志明:“那就不掙脫,他們又沒拴住我們,我有一辦法。”
之後又過了三日,他們趁守衛放鬆之際聲東擊西,引走看守的注意力,剩下的人則趁機往外沖去,只要能盡量製造響動,把事情鬧大,讓更多的將士注意到他們,細作再想將事情壓下也難了,可是他們才沖了一個頭,在地上打滾的張志明就被一雙腳攔住,他抬起頭,就看到李副將,渾身的血液霎時凝固。
李副將沖他一笑,舉起手中的長.槍紮下,張志明沒有閉眼,那長.槍沒有紮在他胸膛,反而勾起捆住他的龍筋,將他人提了起來。
“我們柳城軍的好兒郎。”
李副將替他解了綁,“這三日辛苦你們了。”
張志明迷茫轉著手腕,朝四周看去,發現沖出來的其他人同樣被松綁,意料之外的發展,叫想要大鬧一場的眾人腦子轉不過彎,李副將沒有解釋,他一手持著帥令,邊丟來一件鬥篷和一塊石頭,“快穿上隨我去殺敵。”
張志明認出這是黎大人新出的隱形鬥篷,雖還是沒明白發生何事,可殺敵二字讓他抓到重點,望了眼帥令,見此令就如見軍中統帥,他毫不猶豫穿上鬥篷,身影頓時消失,他當然看不到其他人,不過能感應到其他石頭的存在,從而得知那些人的位置。
李副將一路帶著他們往南走,到地方也不脫下鬥篷,讓他們上了一輛同樣隱形的蜥車,這車很大,足以裝下五十人,就這麼一路急馳,下車時天還沒亮,卻藉助皎潔的月光,看到眼前城頭古樸的二字——楊城。
而字底下緊閉的厚重城門緩慢開啟,張志明心髒重重一跳。
……
楊城的守將是祁進,以前就是邊城的守將,守起城來得心應手,即使楊城破城時被搜刮過一番,鬧得人心惶惶,可他很快穩住人心,時間又過去半年之久,此事楊城百姓已經接受他們統管,恢複生産種植。
安了內便是攘外,楊城西側的柳城他們沒能攻打下來,其他將領都認為是大軍不在此處的原因,可祁進不這麼想,認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黎默言會是個大敵,因此派出不少細作潛入,其中大部分被揪出清楚,只剩下一小部分還留在柳城內。
只是這些人一直沒能接觸柳城核心,混跡在三教九流當中,能打探到的訊息也就是黎默言鼓搗出什麼新東西,黎默言又鼓搗出新東西,那黎默言不是在鼓搗新東西的路上,就是已經把新東西鼓搗出來。
他就搞不懂一城城主就沒其他事可做,哪來那麼多奇思妙想,而且這些用細作去查嗎,但凡有隊商旅就能大大方方去看,他要這些細作有什麼用!
就在祁進放棄這批探子時,沒想到他們整了一個大,柳城居然想要攻打楊城。
祁進看著探子傳回來的訊息,上面還具體的時間,眼中光彩連連,笑著對親信說,“豎子無能。”
親信同樣喜上眉梢,豎起大拇指,“果然還是大人技高一籌,我們知道得如此詳細,不如來個甕中捉鼈,等主將回來必然是大功一件。”
祁進不由伸手按在窗沿上,想象那時的風光與殊榮,想到快.活之處還發出輕哼,只是這哼聲才落下,他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一高個男子走進來,氣定神閑坐在上首,彷彿他才是此間的主人。
親信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冷汗瞬間浸濕鬢角,“瞿、瞿平青?!”
當初瞿平青被他們陷害,只能逃出邊城,本以為他註定翻身無望,萬萬沒想到還會有再見的一日,而且還是現在這般情況,想到之前瞿平青就打遍邊城無敵手,親信就心驚肉跳,慢慢朝著門口挪去。
瞿平青將劍拍在書桌上,抬眼看來,祁進失去力氣癱靠在窗框上。
……
黎默言收到了一枝花,顏色淺藍很是漂亮,她十分喜歡,便拿在手中把玩,花香陣陣可並不濃鬱,也很符合她的喜好。
胡月兒來到報喜訊時,就瞧見這一幕,看到那花她眼珠子就定住了,“自傷幽蘭?”
黎默言把玩的手一頓,“這是什麼破名字。”
“哦,其實不叫這個名字,主要是這種幽蘭生長需要吸收武者大量生氣,很是影響修行,除去好看也沒別的用處,吃力不討好就叫自傷這個名字了。”
胡月兒還想問這是誰送的,覺得黎大人不會說,便繼續報她的喜,“楊城,我們贏了,軍中無人陣亡。”
恰巧此刻旭日初昇,金紅的陽光照在幽蘭上,照得它變得血紅,倒是別有一番風情,黎默言微微一笑,將這只花插.入花瓶之中,“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