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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烽煙四起
在距離星光縣三十裡外, 正有一條商船在快速接近。
這條商船長約二十米,上下共用三層,最底那層是水手的休息室和貨倉, 上面兩層則是船主人的住所,以及生活娛樂的地方。
王向輝站在船頭,望著海面被船破開細白的水泡,聽到遠處傳來粗獷的歌聲, 縱然沒有技巧,又是男兒嗓音,可在這樣廣闊的天地間,自有一股難以言說的豪情,他在穿上待了半個多月,這條航道上船來船往, 片刻不見停歇, 這樣的歌聲早就見怪不怪,難以引起他的好奇。
王向輝在船頭站了會,高廣的天空不僅沒讓他苦悶的心境好轉,反而覺得那天太高,高得讓人心慌, 便轉身朝著船艙走去, 正好遇到迎面走來的小兒子, 看見後者身上的粗布衣服,他先是一愣, 隨後反應過來, 自己已不是木家商行的家主。
他那好女兒木澤蘭搭上星光縣這條大船, 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天下商人皆為利來又為利往, 既然木澤蘭那裡有利,這些人就像是螞蟥嗅到血腥氣蜂擁而上,幾乎不用木澤蘭遊說,他們自發就將木澤蘭推上家主之位,而他……
自然就被罷黜了。
到現在王向輝還記得木澤蘭的眼神,沒有獲得勝利者的挑釁得意,也見不到半分欣喜,每每想到這,王向輝就異常惱怒,難道贏了他就是如此稀鬆平常的事,都不能叫木澤蘭流露出半分失態?
而更叫他憤怒的是,從木澤蘭身上瞧見的憐憫。
誰在憐憫他?為什麼憐憫他?他不需要其他人的憐憫,不需要。
王向輝用力閉了閉眼,這個小兒子他向來喜歡,畢竟是跟著他姓王,可此時此刻瞧見對方,總會提醒自己那個將他趕下臺的大女兒,連帶著小兒子一塊厭棄了,王向輝就這麼冷淡走過去,彷彿沒瞧見對方。
這讓向來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王家寶分外暴躁,可他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尤其是他那個當妾的娘和別的漢子跑了,只能依靠著爹,他便忍耐著沒有開口。
王家寶遠遠看到平日裡常來做客的北叔,面上露出喜色,剛想求對方給他們換一個向陽的房間,船艙裡的房間又悶又小又潮,還要和十個水手擠著,他住了半月,只覺鼻子都要壞了,可一向對他笑吟吟的北叔瞧見他們,立刻拉下臉,換了個方向徑直離開。
王家寶滿心的歡喜就如被凍住,之前沒見到人,還能假裝對方不知此事,現在實打實照過面,他就是再想自欺欺人,也騙不了自己,不是沒猜過會如此,這樣的場景從他爹失勢起,已經不曉得發生過多少次,但遇見時依舊難堪。
換以前他定會大喊大叫,摔桌子砸碗,現在知道即使這麼做,也不會有人順著他的意,還會給自己招來禍事,當然就不做了,而且現在……哪來的碗給他摔。
王家寶低下頭,默默跟在他爹身後。
王向輝見兒子這膿包樣,內心越發不快,就這麼來到星光縣,此地大大小小的船隻眾多,甚至停靠需要排隊,排在前頭的船會給相熟的船讓位,新來的船往往半天不動,儼然已經成為東南的商業中心。
畢竟星光縣雖然只是一個縣城,可物産豐富,甚至有許多別處根本沒有的東西,商船自然要停靠,在此地停留五日之久。
王向輝所在的船就是新船,被其他船擠兌著,兩個小時過去,船紋絲不動,看得船上的人冒火,尤其是王家夫子,恨不得一把火將這些船都給燒了,帶著那星光縣一起。
眼看著又有一條船擠到他們前面,那個北叔都踮起腳尖瞭望時,海面上傳來一聲穿透力極強的哨聲,這清脆的音色叫人精神一振,所有人下意識朝哨聲方向看去,就瞧見兩艘巡邏小艇正乘風破浪駛來,船頭還站著一隊白衣,瞧著應是星光縣的海軍。
王向輝五味雜陳,沒想到一個縣居然都有編製成隊的海軍了。
這從這兩艘小艇出現後,加塞的現象總算得到制止,他們的船也開始朝前走,終於停靠在岸開始下貨,王家的目的地是更南邊的南嶼,此刻鬥敗而走都是歸心似箭,願意捎上他們,已是船主開了善心,定然沒有臉面要求對方立刻啟航,不準停留。
即使再討厭星光縣,坐了那麼久的船,人也想踩著實地上,於是王向輝最終還是下到碼頭,觀察起這個間接導致他失敗的星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