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蝶高興得翻了個跟頭,後覺得不過癮又翻了個,等躺進暖和的棉被裡,那股興奮勁都沒過去,穿著輕薄的裡衣又翻了三個,這才舒服躺進被子裡,蒙著頭低聲啊啊啊尖叫。
屋子裡只有她,沒有別的人,即使尖叫也不用擔心影響別人睡覺,而且還可以大聲放屁,以前和大家一起住的時候,她可是連屁都不敢放,唯恐被其他人聽見,那多丟人啊,都是偷偷憋住,早上起來去沒人林子悄悄放的。
能有自由放屁的日子真好啊。
黃曉蝶心滿意足閉上眼睡過去。
與此同時,黃阿磊也和他媳婦王水花躺在棉被裡咬耳朵,黃阿磊語氣夢幻,“真好啊,和做夢似的。”
王水花同樣是這麼認為,她昨晚還跟老鼠似得,到處躥躲滴水,今天就搬進大房子裡,能躺在這麼結實又實用的床上,結果代價只是多付五百塊錢?
她感覺自己說話都是飄的,“大人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怎麼會有人能想出那麼多好點子,鼓搗出那麼多又好又實用的東西呢。
王水花猛地轉過身,推推自己的丈夫,“你說咱們給大人立個牌吧。”
要是放在以前,黃阿磊肯定不同意,有哪個活人值得他們立牌供奉啊,可換成黎大人,他舉雙手雙腳贊同,只恨沒多長幾隻手,不說旱災裡的那些事,光是這棟大屋子,就值得他們三拜九叩。
……
黎默言得知石屋賣出去,也算是了結一樁心願,之後夥計告訴她大夥都等著新石屋,她哭笑不得,看來是被這次的大雨弄慘了,其實不光是鎮民,她這邊也遇到很多事情。
比如對室外工作進度的影響。
像採石這樣需要燒火的活,肯定幹不了只能停滯,除此之外下礦同樣不能做,礦洞滲水非常危險,閑置的鎮民裡挖礦班的還好說,只是寥寥四百人,可採石場那邊可有整整三千五百人。
這些人如果不能採石閑置,工錢如何發怎麼發是個問題。
如果不發,領地三分之一的人坐吃山空很容易鬧出亂子,可如果發的話,這麼多人白白拿工錢,對於她而言也是非常重的負擔。
她只能將這群人分散調入其他班組,農田班伐木場這兩個地方分一分,就差不多了,其中去的最多的自然是農田班,正好最近對糧食的需求增多,糧食也能賣上好價格,多點人手幫忙是好事。
而農田這邊也因雨水出現問題。
比如小麥喜幹燥的環境,這樣一直下雨雖然不會讓小麥死亡,卻也會叫小麥收成變差,採石場的人加入進來,倒是剛好彌補收成變差造成的負面影響。
水車磨坊倒是沒有大問題,石磨上方都搭好棚子,可以避雨不受影響,但面條是做不了,這樣潮濕的環境很難晾幹,但也不是啥大事,吃饅頭面餅都行,像之前那樣領地差點斷糧的事可不會發生。
雖然領地內有人出售雨具,之前那姑娘也聽從她的建議,製作出像帽子一樣能頭戴的雨傘,可數量還是太少,大多數鎮民在地裡轉悠一圈,身上就濕了大半,冬日的衣服厚實,被水打濕後愈發沉重,而且想在這樣的天氣晾幹非常困難。
黎默言幹脆將之前用來烘蔬菜幹的土窯,拿來免費給村民烘清洗後的衣服,這樣就不用擔心厚衣服幹得太慢,沒有衣服穿的問題。
除此之外,她打算趁雨停的這段時間,召集人手去西邊的沼澤地,找那個沼澤觸手,用它的皮多做一些膠皮衣出來,總不能下次下雨還讓村民淋雨吧,以前天氣熱還好說,現在這種天氣也太冷了。
只能說幸好雨停了。
她叫上二十名官差和瞿平青,黃曉蝶和胡月兒就留下看家,坐上蜥車一路往西,大澤比草原更近,而且一路上除去睡覺和吃飯的時間,他們幾乎沒有停留,只用了三日就抵達地方。
黎默言從車窗裡探出頭,今日依舊是陰天,看那厚重的雲層,加上一直沒有風,估計過段時間還會下雨,她轉而看向前方的大澤,光看表面是看不出任何不同,有樹有草和四周的環境差不多,任誰都想不到底下就是大片沼澤。
就在沼澤的邊界,有先人設定的石碑,提醒後來的旅人這裡險惡,以免旅人踏入絕地,這樣的石碑她路上還見過許多,其中還發現一個倒了,特意停下車將其扶起。
她下車時,就瞧見方鳴好奇走入沼澤之中,然後站在原地不動,就見他雙腿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看著好像沒多快,可就是兩個眨眼,就吞到他小腿中部。
隨後方鳴一個用力,硬生生將自己從沼澤裡拔出來,踩在實地甩靴子上沾到的水,“還真夠有勁,底下又都是爛泥和水,根本沒借力的地方,爛泥混著水緊緊扒著腿,要不是我練過武,被吸住常人根本就別想拔出來。”
孫紅豔正想笑他兩句,忽聽到後面傳來破空聲,手立刻按在刀柄上,餘光瞄到剛才方鳴站過的地方,有一條水桶粗如巨蟒的妖物沖天而起,要是方鳴沒及時跳開,此刻恐怕已經像是糖葫蘆那般被串在妖物身上。
方鳴見此,臉皺在一起,幻痛一般將手伸向後面。
黎默言倒是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她來找的沼澤觸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