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谷?”
黎默言品味,覺得好像是更加厲害的死去水泉,“那個地方是如何解決的?”
方鳴攤手,“沒有解決啊,那塊地方被天河國劃為死地,附近的人都搬走了,反正旱魃谷又不會動,不去便好。”
黎默言點頭表示知道,讓方鳴繼續去帶護衛隊,後者帶著滿臉的疑惑走了,而黎默言打算去找趙金隅,問問這本百科全書,卻先一步撞上瞿平青。
這位人機十分有行動力,她讓他教一教村子的官差和護衛隊,不到五個小時,瞿平青就找上方鳴,黎默言又順口道,“知道蚨青石嗎?”
她原本不抱希望,沒想到瞿平青還真知道,“是一種蟲子。”
黎默言聽到對方的話,忍不住抖抖圖紙檢視,“可上面說是石頭啊。”
“那是它的甲殼。”另外一道男音傳來,就見趙金隅搖著摺扇走來,“由於粗糙如石,被叫做蚨青石,的確是種蟲子。”
這名字好有迷惑性啊,要是她不知道,按照石頭這個線索找,豈不是尋找難度立刻翻倍,想到這她不禁感慨,“你們知道的倒是多。”
趙金隅笑著指了指自己,“讀萬卷書。”
他又指指瞿平青:“行萬裡路。”
黎默言對趙金隅讀書多不意外,倒是沒想到瞿平青年紀輕輕,居然去過那麼多地方,她下意識看向對方,瞿平青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對趙金隅的誇贊沒任何反應,趙金隅對此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黎默言品出點意思,這兩人早就認識,並且關系不錯,雖然之前趙金隅就叫破瞿平青的名字,可她還以為這兩人只是點頭之交,看來關系要比她想象的好。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加上是人都不喜歡被盤問,所以她沒有繼續往下深究。
“那這種蟲子哪裡有,而且我怎麼有些耳熟?”
趙金隅慢悠悠開口:“您可能聽過青蚨蟲吧。”
衙門的那堆事總算是理順,而且村子民風淳樸,之前是律法不完善導致的混亂,等那堆雜事處理完,剩下一些村民間的小糾紛,他們自己就會解決,能鬧到公堂上的少之又少,所以他的日子輕鬆起來,還能有休沐日,今天才能在外亂逛。
趙金隅見到許久未見的陽光,整個人曬得懶洋洋的,也多了談興,“青蚨是種很孝順的飛蟲,即使將它們的母蟲藏到天涯海角,子蟲都能找到,所以有人將子蟲的血塗在銅錢上,做成青蚨錢將它們花出去,只要身上帶著母蟲,這些銅錢還能自己飛回來。”
居然還真這麼樣?有這本事,用在傳信上不好嗎,怎麼就盡整些歪門邪道。
趙金隅感慨道,“也是如此,青蚨絕跡,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最後一次出現,還是在西末的古籍中。”
黎默言同樣覺得這種青蚨蟲倒了大黴,就因為人類的貪欲滅絕了,不過她想到另外一件事,“難道這個蚨青也有同樣的效果?”
趙金隅笑著點頭:“大人真是聰慧過人,確實如此,聽它們的名字一個青蚨,一個蚨青,便知兩者截然相反,蚨青的母蟲能找到每一隻子蟲,曾經有人想用蚨青來製作銅錢,幸運的是沒有成功。”
雖然說沒有成功,可這對蚨青蟲而言,的確是幸運的事,否則它們該像是青蚨蟲一樣滅絕了。
黎默言從唏噓中回過神,等等,自己最初不是想問哪裡有蚨青石嗎,為什麼突然繞到蚨青和青蚨兩種蟲子上,還思考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哲學問題?
她想到這裡,不由望了趙金隅一眼,後者外表溫潤氣質過人,立在那就如夏日裡陣吹開煩悶的清風,好一個翩翩公子,可好像不是錯覺啊,這人他……十分得囉嗦。
咳。
顯然這樣想的不光她,瞿平青直接開口,“奇山北面的草原,就有蚨青棲息。”
黎默言眼睛一亮,當即準備出發去搞蚨青石,可剛才趙金隅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留下印象,尤其是滅絕的青蚨蟲,想來自己與傳說因為貪欲,製作青蚨錢的人沒什麼不同,雖然她想建造自來水,可對於蚨青來說,同樣是因為一己私慾,要屠殺它們的劊子手而已。
突然瞿平青開口,“蚨青會蛻殼,那些蟲褪也是蚨青石。”
黎默言摸摸自己的臉,這家夥是不是會讀心啊,不過這份好意她領了,“多謝。”
既然蟲褪同樣是蚨青石,想來生活在草地的人手中應有不少,她準備帶上糧食去和他們交易,正好胡月兒差不多該回來,為商隊準備的幹糧,也都烘製成功,等胡月兒回來就能出發。
本來她是想帶胡月兒出去,可瞿平青到底是剛加入村子的人,把他單獨留下,黎默言不太放心,不如把瞿平青帶出去,換胡月兒留下看家,這樣就安心許多。
即使蚨青石還沒到手,但水管不如先鋪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