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的發展肯定離不開秩序,自然也需要維護秩序的司法部門,以前的星光村才幾百人,出不了什麼大事,即使鬧幾句口角,也都是家長裡短的瑣事,經過黎默言的調停,雙方很快就能冷靜下來。
可今時不同往日,星光村的人口每日都在幾百幾百的增長,上次統計也就三千五百人左右,過去不過短短幾日,便漲到五千人,而這個趨勢不僅沒有中斷,還在持續增長中,哪怕漲到萬人,估計也就是十幾天的事。
這麼多人,彼此之間的摩擦也多,以前找她評理的那套就不好使,建起星光村自己的衙門就非常重要。
黎默言之前就在盤算這個,這次的內亂正好給了她一個機會,一舉將衙門開設起來,並且立刻建立,讓村民信服認可。
這樣想來這次的挑戰還真是不錯,雖然弄出內憂外患的困境,但解決以後,也就相當於內憂外患一塊被清理掉,就如擠出身體中的膿包,做了一次徹底的大清掃,她想到這,視線就落在趙金隅身上,這位就是自己選定的初任村令。
附近,一些村民反應過來,但絕大多數村民沒見過衙門,也不知道這架勢代表著什麼,正在疑惑的時候,趙金隅一拍醒木,那清脆亮堂的聲音,頓時讓村民一驚,注意力不由全集中在趙金隅身上。
暗中觀察的黎默言見此點點頭,這時有官差給她端來氣派的太師椅,就擺在趙金隅長桌的左下方,她走過去坐下,幫趙金隅鎮場。
趙金隅:“把犯人帶上來。”
他的聲音洪亮清晰又正氣凜然,聽著就十分讓人信服,下面的官差得令,將全龍等人拖了過來,這本就是官差做慣了的事,做起來自然是氣勢十足,全龍被嚇得手足無措,軟著腿摔在地上。
這和他設想中,只有黎默言來質問自己不同啊!
全龍臉上的汗流得更多了,人還沒有爬起,嘴上就大聲給自己喊著冤,“冤枉,我是冤枉的,是有人挑唆,他有奇力迷惑了我!我才會鬼迷心竅!”
他餘光瞄到黎默言也在,就膝行撲過去,但沒撲到人身邊,就被兩旁的官差逼了回去,全龍只能奮力大喊,“大人,我是無辜的,而且也沒真傷到您,我還有一對尚未找到的稚兒,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黎默言壓根不信全龍的話,到現在還都是為自己開脫,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人只是懊惱自己被逮住而已,她不會放過這種人,而且聖人都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做錯了事就該接受處罰。
趙金隅聞言,心中一緊,擔心大人懂惻隱之心,好在大人明辨是非,並沒被這宵小矇蔽,趙金隅又是一拍醒木,打斷全龍的話,然後才淡然開口,“犯人全龍,從此刻起,本官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多言。”
全龍自然是不能答應,他現在已經是油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什麼留在村子吃香喝辣,他早就不敢想了,只希望能夠全須全尾被趕出去,就已經是萬事大吉,可頭不出半點不字。
不等全龍想出應對的辦法,趙金隅已經開口,“你是否襲擊黎大人?”
全龍:“……是,可……”
這一句話一出,圍觀村民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趙金隅:“你是否好吃懶做,對大人與村子心生不滿?”
全龍不想回答,可他的什長和同伍的村民紛紛站出來,說起他平時的所作所為。
烏壓壓圍著的村民原本聽到全龍還有稚兒,流露出的可憐消失,變為深惡痛絕,黎大人在旱災中給他們食物和水,這個全龍不但沒有感激,竟還怪起黎大人,窺視大人的領主之位,如此不忠不義,無禮無信的家夥死不足惜。
全龍幾次想要為自己辯解,但那的確是他所做下的事,根本無從辯解,他的表情越來越惶恐,滅頂的不安將他吞沒,就在這股情緒達到巔峰時,趙金隅第三次拍響醒木。
趙金隅:“所以本官判你處以極刑可有不服?”
全龍想要嘶喊他不服氣,身體卻因為恐懼癱在地上,錯了,這一切都和他所想的錯了!
圍觀的村民卻用力鼓起掌來,“大快人心——”
“黎大人是村子的領主,是我們的希望,豈是這些小人能夠冒犯的!”
“青天大老爺。”
在一片叫好聲中,襲擊黎默言的十三人被捂嘴拖下去,他們會被官差帶走處刑,就不砍頭了,雖然能起到震懾效果,可實在太血腥,現在她村子清掉這批人後,也不需要這種血腥來震懾,就讓人走得安詳點。
她又觀察起民村的反應,確定他們對衙門的出現都感到高興安心,還有人躍躍欲試,想要當場鳴冤,畢竟這場騷亂中,不光是她自己遇到襲擊,還有其他人受了皮外傷,或者藏在木屋中的錢被盜。
把襲擊者的錢賠給受害者,還要找到村民被盜走的財務,這麼多事情,趙金隅估計得處理不少時間,等一一理順這種,村子就算是步入正軌了。
黎默言還發現另外一個盲點,現在村民手上的人逐漸增多,放在木屋中確實不夠安全,而且囤久了,她這邊投入流通的錢就太多了,是時候把錢莊開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