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鬧災荒他還能把自己吃得圓滾滾的,想來喂豬是把好手。”
黎默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把人對應上,畢竟現在這種時候,人都瘦得跟麻桿似得,唯獨朱元淡像是發面的饅頭,挺著十月懷胎般的肚子,想要記不住都難。
她對旁邊的人招手,讓他去把朱元淡找來。
大家說話間,野豬已經被抬到地方,村民想要解開豬蹄上的蛛絲,野豬卻奮力掙紮,五百多斤的大家夥全力反抗,爆發出來的力氣非同小可,豬蹄子又大又重,踢斷骨頭是小事,要是踢到眼睛心口這些要命地方,恐怕人會沒命。
黎默言見村民敏捷躲開野豬,無聲鬆了口氣,正準備把官差叫來,圍著的村民忽然騷動起來,接著人群分開,一個胖哥從中走出,那叫一個萬眾矚目。
“老朱老朱——”
“嚯,排場夠大啊。”
“他來幹什麼,不會要對野豬直接上手吧,地皮都被掛掉一層,這麼有勁讓官差來,多危險啊。”
“真裝,瞧不下去了。”
還有好心人想要拉住他,卻被朱元淡躲開,滿臉高手的淡然,“沒事沒事,看我制服這潑貨。”
拉他的人無語了,幹脆縮手退到一邊,想看這人怎麼制服野豬,事情還沒幹,尾巴倒是先翹上天。
而朱元淡以及擼起袖子,手伸向正在掙紮的野豬,後者似乎感覺到什麼,掙紮的幅度漸漸小了下來。
旁邊的村民察覺到變化,說話的動靜不自覺小下來,他們努力睜大眼,不想錯過朱元淡任何動作,這人居然不是在說大話,這是有天賦嗎?
其實村裡也有天賦者,可這種稀罕人物,自然多見一個是一個,不能錯過呀。
黎默言同樣若有所思,難道朱元淡和崔錦娘相似,對野豬有什麼特殊親和力?
但她這個念頭才出現,短暫停止掙紮的野豬驟然暴起,掙紮的幅度比剛才更大了,背部摩擦地面發出粗糙的刮擦聲,而朱元淡也大喝一聲,猛地跳起騎在野豬身上,按住豬肚皮梆梆就是兩拳,野豬不知是被打懵了,還是吃痛不敢再動,總之很神奇地安靜下來。
黎默言:“……”
其他人:“……”
說好的展露天賦呢,結果你直接物理成聖啊?
不管怎麼說,朱元淡梆梆的兩拳十分有效,被他敲過的野豬都乖順下來,朱元淡湊過去解蛛絲,剛才孫紅豔怕野豬掙脫,纏得非常緊,解起來就比較麻煩,幸好野豬沒有掙紮,否則還真不好解開。
在即將解開的時候,朱元淡拖著野豬來到豬圈門口,手一鬆,野豬就撒開蹄子沖進豬圈裡,等如此將七隻野豬全拖進豬圈,這人雖然累出一層汗,可氣息還算穩當,力氣是真的大。
雖然官差的力氣也大,但人家是練家子,而朱元淡單純就是普通人。
黎默言便詢問對方,“有沒有興趣跟著官差練兩招?”
朱元淡連連擺手,“我哪有那福氣啊,不是那塊料,還是不要耽誤官爺的時間。”
黎默言見他不想去也沒勉強,站在豬圈門邊往裡張望,觀察野豬的狀態。
野豬正在熟悉新的環境,並對此表現一定的焦躁不安,這是正常的,而且沒有任何關系,因為它們一旦表現出破壞念頭,就會被朱元淡的鐵拳制裁,然後老老實實做豬,當然這也是正常的。
豬圈裡有半個木桶充當水槽,裡面裝著滿滿的水,不用擔心野豬渴到,它們已經歡快喝上了,至於食物的話,紅薯藤已經在煮,其他人先弄來一些柔軟的野草當零食,有食物在,可以緩解野豬焦躁的情緒。
見沒什麼遺漏,她帶上雨師蝶,轉身朝樹林走去,她準備給走失在密林裡的野豬帶去關懷,幫它們做個臨時泥潭洗浴場,如果可以就帶回村子,更好進行照顧,關愛孤寡野豬,人人有責。
她身邊還有不少村民穿過回木屋,聽著他們壓低嗓音的議論,她冷不丁想起之前瞧見野豬時,大家都建議朱元淡來養。
此刻想來這應該就是遊戲的提醒,暗示她朱元淡的不同,又發現一處小妙招,和之前於前海中暑一樣,都是遊戲的劇情,好在她不是什麼犟種,非要和有用資訊對著幹,而是找來朱元淡,發掘這個養豬的好人選。
否則野豬的野性大,攻擊欲.望強,誰來飼養是個大問題,普通村民來恐怕會受傷,總不能讓官差養吧。
黎默言輕鬆解決掉大.麻煩,決定以後多多留意村民的對話。
她做完陷阱,就去睡覺了,醒來後村民已將白天野豬破壞的路基修複,罪魁禍首被她關起來,想來這塊多災多難的路基應當不需要再修,得到這個訊息,修複的村民也鬆了口氣,事情雖然不難,可總做重複的事,心中難免有些煩躁。
黎默言第一時間去看泥潭,發現它居然還真有被滾過的跡象,負責守在附近的王鈺,見到她就從藏身之處現身。
“大人,”王鈺抱拳,“今天在泥潭這,我抓住四頭成年野豬和七頭小豬,已經關進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