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涵張嘴,想問你何必跪,我們之間還沒成真正的夫妻,可葉羨安面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這抹笑有魔力似的,讓張子涵到嘴的疑問化作了笑容。
張子涵嫣然一笑,拜,葉羨安也拜,拜父母,三拜,抬頭,張子涵道:
“父親、母親,這是我的愛人,葉羨安,他對我很好,也很優秀,希望您們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們在這世間,繼續走下去。”
“岳父、岳母。”
葉羨安看著墳墓,又看向張子涵:
“願可共白首,與卿常相伴。”
“白首?”
張子涵咀嚼這兩個字,她心底不相信自己這個行事作風,能夠活到白首?
“是,白首,子涵不願意嗎?”葉羨安笑道。
“我願意的,我怎麼不願意?”
張子涵不相信自己能夠活這麼久,但她願意給葉羨安這個承諾,如果她能活下去,那與她共白發者,就是葉羨安。
張子涵親上葉羨安的唇瓣,有點涼,又很暖和,葉羨安抱住張子涵加深這個吻。
枯樹、荒亭、墓碑,他們在世界的盡頭相擁,許下此生的誓言,哪怕他們還不知未來會走向何方。
吻畢,張子涵起身,拿出光劍,在石碑上刻下父母的姓名,盧辛、張鷹,將領的字跡,自是筆掃千軍。
“當年,我只立碑,沒有刻碑。”
張子涵看著墓碑,點燃紙錢,紙錢在手中燃燒,小小火焰,吞沒紙張:
“因為沒什麼用,我刻下自己與父母的姓名,難道就能改變生時如輕羽,死亦無人曉的結果嗎?”
張子涵說得很慢,每句都蘊含著深厚的情緒。
“但現在不會了,這座山上的烈士墓許久無人打理了,很快就會有人來修複的。”
“父母的墓碑於我而言太偏遠了,我會換一個地方的。”
“及民,我們走吧。”
張子涵的話說完了,紙錢也滅了,張子涵拿根樹枝掃紙錢,無火星,張子涵起身,丟下樹幹,轉身要走,葉羨安卻拉住了張子涵的手。
“子涵,我們把旁邊那塊土坑填起來吧。”葉羨安道。
張子涵才注意到那塊自己曾經為自己準備的土坑,土坑已長滿了野草,沖動的想法也已煙消雲散。
張子涵蹲下,一捧土一捧土的將土坑填上,填上自己的低谷,鋪就自己通往未來的路途。
見父母,接下來就是下山,下到山腳,二人坐入光車。
“我想去橋面上走一趟,以前我經常和姐妹們走過大橋,前往商場,或回家。”
張子涵對坐在駕駛座的葉羨安道。
“好,我將光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我們走上大橋。”
葉羨安啟動光車,光車走陸地通道駛向大橋,張子涵坐在副駕駛,側臉看窗外的場景。
光車逐漸駛向市中心,樓房層層拔高,行人步步增加,無人腳踩飛行器飛行在空中,空中軌道已毀,高樓未修複,人們住在損毀的建築中,還有不少建築已經爬滿了藤蔓,滿城衰敗如秋色。
“我走過兩座城市,前幾年城市衰敗尚可理解,畢竟在打仗,現在這是沒恢複一點?”
張子涵的話帶滿了難以置信的色彩。
“帝國各級行政長官聽命於議會,這……”
葉羨安看著車前的景象,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