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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光
身姿挺拔,面帶微笑,介於男生和男人之間的氣質,笑語間,是六月的陽光,是盛夏的蟬鳴,是最美好的模樣。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謝謝大家。”廣播傳出葉羨安最後的發言。
葉羨安演講完畢,張子涵也停止了拍攝,將這些照片發給葉羨安,發完還不夠,狡黠的笑著發了一句話:
猜猜我在哪裡!
演講完畢,葉羨安走下臺,手環震動,葉羨安坐下,開啟手環,是張子涵的訊息,葉羨安迫不及待點開。
聊天框開啟,葉羨安看見了自己在臺上演講時的模樣,一張又一張,有他笑著望向前方的模樣,有他閉眼的模樣,還有他鞠躬退場的模樣,照片的末尾綴上了一句俏皮的話語——猜猜我在哪裡!
在哪?!
這句話就像波動心絃的一隻手,葉羨安抬頭,看向草場對面的教學樓,教學樓和操場之間有大樹擋著,大樹是一道切割兩邊的屏障,但這無法成為葉羨安視線的障礙,他根據照片的視角、照片中的光線和照片上的樹木進行推斷,幾十秒,鎖定了張子涵的位置:三樓,一號教室。
葉羨安凝注教室窗戶的位置,教室窗戶被鬱郁蔥蔥的樹葉遮擋住了,葉羨安有些急,想要起身奔向窗戶,跑進教室,但這是典禮,他不能離席,只能在座位上等著。
等什麼?等典禮結束,等夏風吹過,夏風過,枝搖晃,葉傾斜,枝葉背後的窗戶映入眼簾,窗戶上,一道粉色身影靠在窗戶上,日光如歌,那道粉色的身影是盛夏最動人的樂章。
葉羨安痴痴望著教室的窗戶,典禮講了什麼他一概沒聽,典禮結束,葉羨安與身邊人客套兩句,就朝著教學樓跑去,葉羨安跑的時候沒看路,就看著那窗戶,上操場與校園走到相連的臺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葉羨安差點摔著。
跑近教學樓,葉羨安仰頭望向窗戶,沒看見那道粉色的身影,略感失望,正當葉羨安準備踏入教學樓,上樓之時,一個紙團朝著葉羨安的頭飛來,葉羨安抬頭,接住紙團,看向窗戶。
只見一雙手伸出窗戶,在向他打招呼,這雙手的動作變換,食指指著葉羨安手中的紙團,葉羨安低頭,開啟紙團紙團上寫著一行字:
噓!輕腳步,來找我吧!
字下方畫了一個愛心,葉羨安大拇指指腹摸過這個愛心,放輕腳步,急步上樓,來到張子涵在的教室,沒人,走到張子涵之前坐著的位置,座位上放了個本子,本子上放著一片梧桐樹葉。
綠油油的梧桐葉,為這間教室帶來了一絲生機,此時此刻,在這間教室,講臺與桌椅都不是教室的中心,教室的中心是這片梧桐葉,梧桐葉,這間教室活力的象徵,青春的存在過的證明。
梧桐葉指向門口的方向,葉羨安轉頭,教室後門也放了片梧桐樹葉。
葉羨安拿起桌上的梧桐葉,快步走到教室後門,蹲下,撿起地上的梧桐葉,起身,看向整個走廊。
在看得見的位置,一片梧桐葉落在了樓梯間的扶手上,葉羨安走過去,拿起第三片梧桐葉,低頭。
明亮的樓梯,褐色的扶手,旋轉的樓梯間,下方欄杆上,一雙杏眼正望著他,杏眼彎彎,似乎在對上方的人說:
來找我啊!
應眼睛的邀請,葉羨安去找了,他跑下樓梯,她也跑下樓梯;她跑在走廊,他也跑在走廊;她鑽進教室,他也鑽進教室……
這是場無聲的遊戲,沒有腳步聲,沒有說話聲,只能聽見教室中老師講課的聲音,嗅見身上的汗水味,看見永遠在拐角的裙角,觸碰到掉在地上的梧桐葉上的溫度。
是的,梧桐葉上的溫度,梧桐葉是熱的,沾了水漬,張子涵曾將梧桐葉攥在手裡,梧桐葉從張子涵的手中,到了葉羨安的手裡。
張子涵跑得很快,葉羨安根本追不上,好不容易下一樓層,抬頭,張子涵站在樓道盡頭,眨著眼望著葉羨安,光影在張子涵的裙擺上跑動,好似那跳躍的時間。
張子涵望著葉羨安,估摸著葉羨安休息好,張子涵又開始跑動,他們在二樓,張子涵跑下一樓,這次,張子涵準備跑到操場上去。
“楊將軍,您看,我們這一屆的畢業生……”
“拔尖的都已經入軍團了,剩下的這些……還可以吧。”
前方冒出領導的談話聲,拐角處,準備跑出走廊的張子涵嚇一跳,楊將軍?楊明軒將軍!!!
張子涵一隻手抓住欄杆,強行剎車,頭也不回的反躍上樓梯,往上跑,一頭紮進葉羨安懷裡,結實的胸膛,再次與葉羨安的胸膛相撞,果然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