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上將軍府說這事嗎?”
“上什麼上,這次又沒主人家帶著,上門討打啊!”
“確實,走了走了!”
…………
張子涵捂著嘴靠在牆上笑,小聲對葉羨安道:“好啊!我們的葉中將,原來你以前這麼搗蛋,就像……”
“就像什麼?”
葉羨安望著張子涵笑,笑著,一陣風吹過,之前放在瓦上的蛋糕掉了下來,葉羨安頭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反射性躲避,這一躲,原本落在頭頂的蛋糕啪嘰正中面部!
“就像泥潭裡滾動的泥鰍!!!”
張子涵拍手大笑,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張子涵今兒格外愛笑,將這幾年缺少的笑容都補了回來。
葉羨安接下臉上的蛋糕,望著手上的蛋糕和在那笑的張子涵,想象自己現在的模樣,失笑。
笑夠,張子涵拉起葉羨安的手,向池塘走去
“池塘離這裡最近,我們先去池塘洗個臉,然後再回前院看宴會結束了嗎?”
“好。”葉羨安道。
兩人來到池塘旁,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張子涵跪坐下,葉羨安跪坐在張子涵的身邊。
池水碧綠,張子涵雙手捧起一窩池水,捧到葉羨安面前,葉羨安看著張子涵的動作,側身低頭,閉眼,張子涵抬手,池水如瀑布傾瀉而下,打在葉羨安臉上,恰似一份情感傾斜而出。
張子涵每次捧起的池水都很多,大量池水溢位雙手,每次灑在葉羨安臉上的水實際只有捧起時的一半,可葉羨安覺得每次澆在自己臉上的池水都是大量的,而且還是溫暖的……
見眼前的葉羨安面目逐漸清晰,那如玉的面龐逐漸顯現,忍不住的笑。
池邊人觀人如玉,他人觀池邊人亦似玉,聽著玉人那清脆空靈的笑聲,臺上醉了的男人抬手止住身邊花旦對詞曲的介紹,轉身,撚起蘭花指:
“堂堂列公,半邊南朝,望你崢嶸。出身希貴寵,創業選聲容,□□花又添幾種。把俺胡撮弄,對寒風雪海冰山,苦陪觴詠。”
唱聲從池上飄來,聲魅惑,調鏗鏘,似哭訴,似自責,似悔恨,張子涵驚然抬頭,尋找唱出如此哀怨、責悔的戲曲之人是哪位佳麗。
張子涵的視線在池上尋找,很快就鎖定了臺上的唱曲者,是葉秋霜,葉羨安也抬頭望向臺上。
那醉了的男人在臺上行走,歌唱,周圍人紛紛躲避,他們用吃驚的目光瞧著這位尊貴的葉參謀長,吃驚這位上位者竟然會唱曲,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唱了出來,唱得更是難以置信的好。
張子涵望著這個男人,之前張子涵都是望著這位長輩,但現在,張子涵望著這個男人。
千種姿態,萬般銷魂,男人唱著,轉頭,瞳孔與張子涵的視線對上,剎那,張子涵的失態暴露在了男人眼中,男人瞧見了,感知到了,男人面上粲然一笑。
男人粲然一笑,女孩驚慌失措,手中的那一捧池水全部灑在了自己的裙擺上。
“啊!”
明明只是把手捧著的水灑在了裙擺上,張子涵卻叫出了聲,葉羨安聽見張子涵的叫聲,也才回了神,看向呆呆望著自己被池水打濕的裙擺的張子涵。
“子涵,我陪你回房換聲衣裳吧。”葉羨安道。
“我……我……我……”
張子涵望向葉羨安,望著葉羨安瞳孔中不加掩飾的情意,張子涵感到惶恐不安。
自己剛才動心了,對一位自己尊敬的長者,為什麼會這樣?自己該怎麼面對葉羨安?
“子涵?”葉羨安靠近詢問,伸手,想要扶張子涵起來。
“我……不,哥哥,我累了,想回房休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張子涵像是受驚的小狐貍,一下站起,開啟葉羨安的手,朝著蒼雪榭跑去,跑入蒼雪榭,關上大門,跑進臥室,關上小門,張子涵靠在門上,滑倒在地,大口的喘氣。
張子涵想要遮蔽葉秋霜剛才在自己腦海中留下的印象,閉眼,看著窗戶,看著書桌,發現怎麼也遮蔽不掉,那個男人是那樣的風華絕代,張子涵從未見過那樣,集風雅與魅惑與一身的男人,張子涵驚恐的發現,她竟對一位長輩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