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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羨安指導張子涵禮儀,聲音恰若春風拂面,張子涵不再接話,安靜的聽葉羨安的指導,學習禮儀,太陽慢慢下滑,過中午到下午了,張子涵能感受到葉羨安在拖延時間。
他拖延時間的手法很拙劣,一個動作看半天,也不知道是在看動作還是看她。
“哥哥。”張子涵放下手“我塗藥,藥膏還有嗎。”
“有,我去拿。”
葉羨安轉身回房拿藥膏,張子涵跟上,葉羨安走進屋子,張子涵也走進,葉羨安開啟櫃子,拿出藥膏,轉身,見張子涵正站在椅子前。
張子涵走進這個房間,桌椅也是紅木打造,桌上物品擺放整齊,被子被疊成豆腐塊,牆上掛了一張銀河系地圖,房間內的一桌一物,無不告訴觀者屋子裡住著一位將門公子。
“子涵。”
葉羨安將藥膏遞到張子涵手上,張子涵看著手上熟悉的藥膏。
“我可以坐下嗎?”張子涵問道。
“子涵坐,我去端杯水來。”葉羨安說著,要走出房間端水。
“不用,我不渴,哥哥坐下幫我塗抹藥膏好嗎?”張子涵開啟藥膏,將蓋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移動椅子,面對床鋪坐下。
“好。”
葉羨安停住腳步,轉身回房,看見張子涵坐的方向,頓了一下,走到床邊坐下,拿過張子涵遞來的藥膏,握住張子涵伸來的手,擠一點藥膏到手背,認真塗抹。
軟白色藥膏塗在手背,膏體剛接觸到面板,感覺涼涼的,葉羨安的指尖覆上,藥膏塗抹開來。
“子涵,這條,是怎麼傷的?”葉羨安抹藥抹到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闖進了一個賭窩,裡面的瘋子拿玻璃刮的。”張子涵回答。
“這條……”葉羨安道。
“被人追,掉進河裡,沖下去的時候被石頭劃的。”張子涵道。
“…………”葉羨安又抹到了一塊傷疤。
“那天我在石窟看壁畫,突然冒出個人,幾千年的壁畫……沒了……”張子涵很愧疚。
從手背到手心,從指尖到整隻手,冰涼的藥膏一點點變熱,發熱點原本只是一小塊,後來覆蓋整隻手。
葉羨安用兩隻手包裹住張子涵的手。
很溫暖
張子涵想著,不知是藥膏發熱還是她的心在發熱。
張子涵的視線觸及到葉羨安一隻手的手背,這是一極其醜陋的手背,目光所及之處,看不見一塊好的肌膚。
張子涵抽出一隻手,拿起剛才葉羨安放在桌上的藥膏,一隻手將葉羨安的手轉個方向,手背向上,在葉羨安手背擠出一點藥膏,指尖觸碰,一點點抹開。
張子涵指尖的動作很慢,很輕柔,指尖在葉羨安手掌背上打圈,從掌背到五指,換一隻手,重複。
自從肌膚被大面積腐蝕,葉羨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觸感了,但此時,葉羨安覺得手上酥酥麻麻的,心癢癢的。
手背完,檢視手心,剛才替張子涵塗抹藥膏的時候就已經抹上了,移開手,蓋藥膏的蓋子。
“很醜。”葉羨安忽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