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艾爾那邊呢。”
“有動作。他跟沈總在商量那批藥物的運送,似乎,沈總有別的想法,想繞過您,徹底……”查爾斯斟酌了下字句,但到底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艱難開口,“放棄您。”
沈悸冷笑一聲,他早料到那個好父親會把自己撇在這個黑窩裡,沈隨天已經把那空殼慈善會經營的有模有樣,完全不必再靠艾爾洗錢。這批藥物流通完,再隨意投一筆,沈隨天的資本就足夠讓他完整的撤出這場不平等的交易。
不過現在,他不能再任人宰割了,他的身邊還有茉莉,不管如何,茉莉都是不可被影響的。
沈南風不在,而因為有當年那場事故,沈隨天已經不再信任自己,完全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接觸賬本,但那又如何?他要是想,隨便再弄一個相似的,或者直接攪黃這一切,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他如今不想,因為他還沒有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還有茉莉那個滿嘴謊話的女人。他的神色暗了暗。
一個染了黑的東西再想漂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會反其道而行之,把白的,染成黑的。
“按照正常流程做,不用管他們。”沈悸說,“再給公司空個職務出來。”
“職務?”
“對,隨便什麼。”
“……好的。”查爾斯不懂,但還是記了下來,等沈悸用完餐,查爾斯跟在他身後一同出了門。
樓上,茉莉貼在門邊窺聽。
迷迷糊糊聽了一遭,她試著開門,門被鎖上了,打不開。
她大概組織了下,坐在椅子上思考。
她想起在許存家看到的東西,那些地下錢莊的債單和奧施康定,那些都是不合規的東西,他依舊在後操控著灰色産業。
藥物雖與沈家有關,但似乎真正操控者是那個叫艾爾的人,也就是昨天聽到的那個名字。
她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完全無法搜尋有關資訊,但即使有,艾爾這個名字也十分常見,沒有姓,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她腦海一閃,突然想到了那個夜總會——玫瑰之影。
一切是從玫瑰之影開始的,而玫瑰之影是y國現存黑手幫所控制的一個私人場所,那裡一定藏匿著什麼秘密。
問題又來了,她如何潛入?
身上的傷還在發痛,但她沒時間去休息。許存不知道身處何處,父親還被人控制,她怎麼能懈怠下來。
又是一天,茉莉被鎖在沈悸的懷裡,這次因為一夜神經緊繃,她還是耐不住睡了一覺。
醒來時,沈悸不在了,房間裡多了一堆女性用品,有衣服,化妝品等等,甚至連衛生巾都準備好了。
她依舊被鎖在房間,用餐還是沈逸監督。
她在房間憋了一天,只有沈悸放在房間的書供人解壓,但那書實在枯燥乏味,她看了沒一會就想睡覺。
晚上沈悸回來,茉莉掛上一副僵硬的笑迎接,沈悸笑著,輕輕擁住她:“真好,像在做夢。”
茉莉卻想,要是在做夢就好了,醒來就可以脫離這個地獄。
沈悸的手極不老實,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撫弄,茉莉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狐疑的視線下幹幹地笑:“傷還沒好。”
“哦?”沈悸勾唇,笑的意味深長,“確實要換下藥了,脫了吧,我幫你。”
茉莉驚攫地抵住他:“不不,還是讓專業的來吧。那個……留疤就不好,你看,你也不想以後帶我出去的時候看到我裹得嚴實,連裙子都不敢穿吧?”
太可怕了,本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個男人還對自己有所圖,要是真這樣,會發生什麼她都清清楚楚。
沈悸思忖了片刻,似是認同了她的話:“也是,畢竟有縫針的地方,我皮糙肉厚可以自己處理,那我叫醫生明天來。”
茉莉鬆了口氣,還好,他能聽進去就好。
他照舊抱著茉莉到床上,自己去浴室裡洗澡,浴室門緊閉,水聲嘩啦啦地從浴室裡傳出,茉莉的眸子一偏,看到沈悸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
黑色的螢幕反著光,無論如何她都忽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