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略略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轉身上了一階樓梯,像是領路。
早些時候已經在許存那裡聽說了沈逸的事情,沈逸是個自閉症兒童,從不跟外界交流,也不喜歡跟人接觸,所以整個宅邸除了那貼身的兩個女傭,什麼人都沒有。
說是請個中文家教,其實是希望有個見多識廣的人能陪伴他,讓他多瞭解外界。
許存:“去吧。”
茉莉跟著沈逸上了樓。沈逸的步伐很快,快到茉莉這麼一個成年人都需要快步才能跟上。
他停在了二樓樓梯的盡頭,一間像是書房的門口。沈逸推開門,盯著茉莉,似乎示意她進去。
剛走進書房,身後的門就應聲關上。她打量了下四周,視線落在了書桌上。
書桌上擺放著一份合同,是一份家教協議,她一如往常地掃過紙面,上面詳細列明瞭工作內容和薪酬待遇,待遇優渥,遠超同類工作。
而合同末尾的兩個簽字欄空著,一個是委託方,一個是被委託方。
她沒太在意,只覺得是委託人還在工作沒回家,於是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寫完名字的那一剎,她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氛彌漫開來。
似乎,有人正在背後窺視她。
她以為是錯覺,身後卻探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拿走她手裡的筆。
洋洋灑灑地,在合同委託方的位置簽下了“沈悸”二字。
她瞳孔驟縮。
沈悸。
回憶排山倒海一般席捲而來。
那些她早已封存在腦海的,關於那個男人的,關於他的。
腰肢被人從後緊緊摟住,一股冷冽的木香味撲鼻而來。
她艱難地偏頭,黑發下,那道獨屬於沈悸的傷口映入眼簾。
“他很好?”
對方貼著她的脖頸,微涼的鼻翼輕輕摩挲著,溫熱的鼻息挑逗她的神經。
他的大手緩緩的,自上而下地滑過她的腰際,力度適中卻不容抗拒。
男人的聲音挑逗又帶著低低的醋意,“我請你不來,怎麼他說你就應了?”
她的心猛然一顫。
這一切的誤會,巧合,全都是沈悸的圈套。
她被抵在桌子上,只能用雙手勉強支撐上半身。
“你越界了。”茉莉咬著牙說道。
“越界?是你一步步走進我的陷阱裡的。”他反而感到榮幸,薄唇愉悅地揚起,“你覺得你能逃脫嗎?”
“放開我。”她故作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
“不捨得。”沈悸竊竊地笑,貪婪地汲取她頸間的香氣。
用力掙紮著試圖推開他,卻被對方反制,他的手像熾熱烙鐵,牢牢鎖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能讓她掙脫不開。
反而越是掙紮,手被扣的更緊。
“別動。”對方輕捏她的軟腰,茉莉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他像似報複一般重重咬上她發涼的耳朵。
“聲音小點,可別被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