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少還是高中生嗎?”那個女保健員震驚地捂住嘴,眼中似乎還有幾分沮喪。
覺察到關鍵,茉莉問:“你們都不知道沈悸是高中生?”
“不知道啊,還以為起碼大學了呢,沒想到這麼小就開始做公益事業了,實在是年輕有為啊。只可惜……太小了……”女保健員難過的嘟囔,顯然,她對沈悸是有些好感在的。
茉莉撿到了重點:“公益?”
“是啊。”女保健員點點頭,語氣中充滿豔羨,“他一直在資助福利院,之前福利院瀕臨倒閉,是他出資才維持住的,不僅如此,他還幫扶福利院裡的孩子上學呢。”
茉莉聽得發愣:“……是這樣嗎?”
沈悸那樣的人會去資助福利院裡的孩子?
實在聯想不到,她索性放棄思考,遠眺那些在院裡玩耍的孩童。
之前有在雜志上了解過福利院的困境,其實福利院的維持非常艱難,許多孩子到了適齡階段連學也上不了,衣服穿的也是各界愛心人士的捐贈的,設施條件也很簡陋。
但看安城福利院,孩童臉色紅潤,衣服得體合身,環境不能說非常突出,但那些防跌倒扶手和健身設施足以看出資助者的用心。
“這真都是沈悸資助的?”她不禁發出疑惑。
“真的啊,來看這邊,福利院的公示板,上面有福利院前後對比的照片。”女保健員帶她來到公示板前,指著其中一塊說。
茉莉順著照片往下看,福利院前後天差地別,可以說基本都翻修了一遍。再往下,她看見了一張福利院孩童的集體合影。
穿著白襯衫的沈悸被孩子們圍在最中心的位置,笑容和煦,可那雙濃墨般的眼睛卻吸收掉所有的色彩光芒,黯淡無比。
要是與沈悸不相熟的話,誰人都會覺得他眼中蘊滿的是抹不去的憂傷,似乎有一段不可言說的悲慘過去。
她忽然就懂了,那p3裡莫名的《道德經》。
她太明白那是什麼了。
那明明就是他壓抑不住的陰翳和扭曲,是他無論聽多少次《道德經》都洗滌不掉的汙濁。
她不屑地揚起嘴角。
旁人以為她是被沈悸感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嘲笑沈悸的自我沉浸。
一個沒有道德三觀的人,妄圖靠《道德經》來獲取片刻的,虛假的高潔。
實在是太好笑了。
她還在看,忽然間,一陣若有若無的牽扯感自衣角傳來,低頭,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正忽閃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小女孩拉拉她的衣服,訥訥地問出聲:“姐姐,你是沈悸的女朋友嗎?”
“小萱,禮貌些,怎麼能這樣問呢。”女保健員小聲地責備,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茉莉說,“抱歉,小姑娘有些早熟。”
“沈悸從來不帶人來的,就只帶了這個姐姐來嘛。”小萱顯然不服氣,嘟著嘴不高興地說。
茉莉覺得小姑娘可愛,蹲下身子捏了捏小萱的小臉蛋子,略帶教訓地口吻說道:“我跟沈悸只是同學關系哦,還有,要喊比自己大的人哥哥。”
小萱的頭搖的像撥浪鼓,反駁道:“不是的,是沈悸要我們都喊他的名字,不讓我們喊他哥哥。”
茉莉詫異了一瞬,旋即看向女保健員。
女保健員點點頭,回答道:“是的,他自己本人要求的,說是自己從前沒有朋友,讓大家不用顧忌年齡差把他當成同輩的好朋友。”
不讓人喊哥哥?沈悸的行為越來越讓人難以揣測了。
不過,確實符合他那種莫名其妙的性格。
她問:“沈悸對你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