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我墜落的醜態?
不可能,沈悸。
你看好了,我不可能被你摁在掌心之下。
場下一片嘩然。
她組織著語言,開口道:“不好意思,因為發現稿件大同小異,我臨時起意,想即興發揮。”
“今天的主題是“暢想未來”,我想說,未來是一個很難以估摸的東西,誰也說不準明天究竟是悲是喜……”
“有人跟我說,每個人未來已經成了定然,但我想說,去他的定然,我要活成我自己,哪怕我今天說要躺平,明天就說我要成億萬富翁,只要自己相信自己,指不定明天的期望會成真呢。”
臺下的評委老師怔愕地看著這個大膽發言的姑娘,但依舊有觀眾忍俊不禁地笑出聲。
臺下的觀眾的反應激勵了茉莉,她愈發感到輕松,出口成章,硬生生把幹澀古板的誦讀考試變成了有和有應的演講會。
暗處,窺視者贊嘆地鼓了鼓掌。
不錯。
他就是想看到開的這樣爛漫的花。
這樣,他有興致繼續遊戲,繼續當個瘋子。
用力地,將花瓣攆碎在掌心。
臺上的少女富有活力的演講著,但還不夠熱鬧。
他摁下了摁扭。
舞臺頂的開口開啟,須臾間,一堆白底的紙片從上飄浮而下,在聚光燈的照耀下,像霜月之下一隻只翻飛的蝴蝶。
茉莉被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她還在想是不是後臺工作人員失誤錯摁到什麼。
直到——那白色的“蝴蝶”飄落在她覆於桌面的手背上。
是一張照片。
臉部被人特意截掉,可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張,被人惡意截圖,滿身淋濕的,衣不蔽體的,關於她的照片。
白色的紙片飛舞到了臺下,觀眾們疑惑著,紛紛低頭撿起那些紙片——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牙齒也止不住地咯咯發抖,呼吸斷斷續續,差點就要窒息暈厥。
她似乎被什麼強行奪舍,全身發硬,怎麼都動不了。
腦袋裡不停回響著沈悸的話。
“穿的貴,就能顯得貴”
倀鬼試圖披著人皮混入其中,卻掩不住身上的腐敗腥臭。
“我給過你機會的。”
“希望你喜歡這個——來自瘋子送給你的小禮物。”
暗暗的,低低的。
像是來自惡鬼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