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計後果的做事。
胡振聽得直發蒙,嘴巴都合不上:“沈哥,你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嗎?”
這還是他認識的沈悸嗎?
沈悸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見識過的,那些個惹他的人全都被他一人摁翻在地上,嚴重的甚至能喜提醫院七日遊。
如今是咋了,遇到那姑娘後突然就收斂了,不僅主動認錯,還願意被公開批評,這是棄惡從善了?
沈悸瞟了胡振一眼,胡振瞬間閉了嘴。
沈悸想到什麼,說:“叫你查的煙花公司搞了嗎?”
“搞了搞了,東西塞你桌洞了,不過這離啥聖誕節啊跨年不還早嗎,查這個幹啥?”
“管好你自己。”
胡振直納悶,一旁的賀哲開口問:“沈哥,實話說,寫道歉信了嗎?”
“寫個屁。”沈悸插兜就要去操場,“我能站上邊挨罵就不錯了。”
“等下。”賀哲喊住他,把兜裡揣了四十分鐘的東西給了他,“別浪費,照著讀。”
沈悸笑著接走,邊看他邊開啟:“沒見你那麼殷勤過啊。”
包裹的紙張展開,密密麻麻寫了一整頁,字字真誠,句句用心。
他一眼就看出那並非是賀哲的字。
他迅速轉身走向別處。
“去哪啊,那邊也不是挨罵的處啊?”胡振撓著腦袋不解。
能去哪。
去找個呆瓜。
他闊步跨上樓梯,身形如飛,快速地往樓上走。
二班沒見到那個傻子,沒法,他只能往回走。
只是走到樓梯時,他聽見了賀哲的聲音。
“我已經給沈哥了,你找我要也沒了。”
“這樣啊……”少女失望地喃喃。
他忍不住笑,壞心眼地靠在牆邊,想等她過來嚇她一跳。
“不過,你為什麼要替沈哥道歉?難不成,你喜歡他?”
賀哲毫無顧忌地問,旁側偷聽者的心髒微微躍動,連帶著耳根都開始發燙。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一開始招惹上事情的是我,不該多欠他一個人情。”
很平仄,冰冷的一句陳述。
甚至連停頓猶豫都沒有。
少年匿在一牆之隔的陰暗裡,低低地看著白色的牆。
他似乎又在多些沒必要的期待了。
他幹脆地轉身離開,口袋裡那張已經幹掉的紙圈像他幹涸的心。
卻沒聽見,少女最後的那一句話。
“……他實在太累了,總得有人能讓他歇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