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離婚
諾緹臥室內,耶撒萊恩化成了一灘陰影,均勻地在床鋪上攤開,像是放久了的冰淇淋。
“原初,諾緹去哪裡了?”
白兔子靜靜地倚靠在兩只枕頭之間,掌管死亡權柄的神明為了穩固自己的存在不得不陷入一段時間的休眠,這次祂醒來後,沒有被諾緹抱進懷裡,也沒有在床頭櫃上看見為祂預留的晚餐。
再加上眼前原初萎靡不振的姿態,祂便推斷出深淵的化身又和祂的新娘鬧了矛盾:“你又和諾緹吵架了?”
祂從無數的死亡中學習知識,在樂園中本就是指導者,現在又是原初的合作夥伴,祂不介意為對情愛一竅不通的深淵造物提供些許諮詢服務。
“小艾,我只想讓他屬於我。”流動的陰影中睜開了若幹顆純黑的眼珠,隨著傾訴緩緩眨眼,“他剛剛蘇醒的時候,惰性匱乏,我才僱傭了莊園裡的僕人,最初只是想用作他的豐容玩具。那時的他很可愛,甚至說過,要獻給我活祭。”
祂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少見的困惑:“他對我說過他不需要作為替代品的家人,怎麼現在又反悔了呢?”
祂的新娘認為自己放任那隻瘟鼠入侵莊園是在變相傷害他的家人,對於這句判斷,天生的深淵造物存在諸多不解。
“原初,你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的想法很簡單,讓我想想你能理解的說法。”小艾循循善誘,“你不希望他受傷,是因為他對你來說很重要,是嗎?”
耶撒萊恩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祂回想起諾緹受傷的模樣。
受傷後的諾緹會眼尾泛紅,咬住唇瓣,嘶嘶抽氣,害怕又小心地觸碰自己的傷口,時而自己默默處理,時而尋求祂的幫助。
祂很難回答小艾的問題:“我不確定我是否希望他受傷。”
小艾歪著腦袋,兔子耳朵一邊耷拉下去:“為什麼?”
“受傷後的他會呼喚我,依賴我,需要我。”耶撒萊恩很快摸清自己的欲求,祂之所以會融化成一灘陰影,是因為祂的新娘最近並不時刻黏在祂的身旁,“他本就是我的新娘,我想要他獨屬於我,我的分身可以取代莊園裡的所有人,他也不必擔心瘟鼠會傷害到僕人們……”
小艾連忙晃著兔子前爪:“你不可以這麼做!至少,千萬別在諾緹面前說出這種話!”
“鑒於我的新娘將他們當作了家人,強行剝奪他們的行為會近似於那隻曲角獸的所作所為,我並不會那麼做……”耶撒萊恩話音剛落,便察覺到了白兔子身上的粒子有所波動,祂瞬間藏進人類的皮囊,微笑地迎接祂的新娘歸家,“親愛的,歡迎回來。”
白兔子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絨毛,此刻絨毛搖曳,灑落孢子,孢子落地,生出菌落,菌落聚合,凝成人形。
小魅魔踩著羊蹄從虛空中踱步踏出,幾縷斑駁白發下的緋眸水霧氤氳,眼尾泛著不自然的殷紅,嬌嫩的唇瓣也破了一角,像是被牙齒磨過再用力地咬住。
祂的新娘顯然剛剛哭過,但能從大地律法的神國安然無恙地歸來,已是萬幸。
耶撒萊恩敞開懷抱,祂的新娘喜歡埋進祂的懷裡,索求祂的安慰。
本應是如此才對。
“耶撒萊恩,回答我的問題。”祂的新娘似乎還未忘記臨走前的“回來再說”,直直地盯著自己,眸底情緒不明,“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那隻瘟鼠的?”
耶撒萊恩並不會對祂的新娘撒無關緊要的謊言:“迎接她們的時候。”
祂的新娘沖祂冷笑了兩聲,似乎對祂很失望。
“耶撒萊恩,你掌管慾望,你也只能理解慾望。”祂的新娘咬牙切齒地將舊賬新賬一起算,“美食,裙子,外出,這些會迎合我的欲求,調動我的情緒,漠視,傷害,惡意,這些會損害我的心情,增加我的風味,你潛意識裡還是將我當作了沙拉,不夠甜就加糖,夠甜了就不顧苦味。”
“親愛的,我沒有。”祂連忙否認,亞特斯的蜜月之旅已經讓祂充分吸取教訓,“在你對我宣洩食慾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將你當作我的食物,沒有食物會被含在嘴裡那麼久,又不嚥下去,對嗎?”
祂的新娘向自己踱步走來,在自己身前立定,抬頭望向自己,問道:“那你想品嘗我嗎?”
祂望向自己的新娘,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宛若花瓣上還點綴著露珠的玫瑰,等著自己採擷,祂能想象自己的觸角鑽入對方眼瞼中的溫熱與柔軟,若是自己的吻從眼角一路落到唇瓣,會嘗到像是咬下一大塊蜂巢蜜般的香甜。
但祂難得的,沒有胃口。
見祂陷入沉默,祂的新娘拿出了黑兔子,用那鋒利的稜晶割向左手手腕,一刀,兩刀,三刀……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你吃啊。”
他將泵出的鮮血潑灑上自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