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淨化者,我來!”希琳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其他乘客自覺後退一步為她開路。
待希琳看清倒下的男人的面容時,滿腔熱血卻化作了額頭一滴冷汗。
“他……面色發青,腹部蠕動,是不小心把髒蟄子吃了下去。”希琳面露難色,其他汙染她都可以“淨化”,髒蟄子卻不行,因為它已經寄生在了男人腹中,遭到“淨化”反倒會變本加厲地撕裂男人內髒。
“這裡怎麼會有髒蟄子!難道我們都吃下去了?”周圍的乘客頓時慌亂起來。
似乎是男人同行的乘客揮手讓大家冷靜:“大家別慌,船上的食物肯定沒問題的,我這兄弟他……他比較節省,剛剛自己打撈了幾條魚送去後廚處理,估計那時候這髒蟄子就在魚肚子裡了!”
聞言,大家都鬆了口氣。
“聽說有人吃了髒蟄子?”
一個年輕商人急匆匆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根形似木棍的褐色藥材:“我這有芪根,讓他聞下就好了。”
“芪根,我還以為芪島已經不出口芪根了。”
“是啊,我聽說,那裡的島民為了芪根祈求風調雨順,舉辦了不知道多少次慶典,最後是傷財傷民也沒活多少……”
識貨的商人們開始對這有價無市的藥材竊竊私語。
年輕商人將那芪根往昏倒的男人鼻孔一捅,男人瞬間睜開了眼睛,胸腔不斷起伏,開始了猛烈的嗆咳,先噴出了黃色的膿水,接著便是嚼爛的魚肉,最後才是萎縮的髒蟄子。
芪根的擁有者似乎已經見多不怪,他意識到周圍人探求的目光,又將芪根湊近縮成金幣大小的髒蟄子,只見這可怕的汙穢在芪根特殊的香味中吐出青紫的內容物,越來越小。
“沒事吧。”男人的同伴將他扶起,好心勸道,“這下你也該吸取教訓了,別再貪什麼小便宜了。”
男人還未緩過來,被兩名乘務員搭著,抬去一邊休息。
“你這芪根怎麼賣?”
“你還有穩定的貨源嗎?”
“我出二十金幣。”
“我出五十金幣——”
嗅得商機的商人們一哄而上,將擁有芪根的年輕商人團團圍住,嬌小的希琳被撞出了人堆,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唉,這群商人真是……”希琳自討沒趣地坐回座位,遠遠地看向那些吵鬧的商人們,託著腮幫腹誹。
“哈哈,所以有的時候也不知道燈塔為他們照亮的是什麼路。”
揶揄的聲音傳來,希琳抬頭望去,正是商羊在鄭多金的指引下入座。
希琳無奈地笑笑,心想估計也只有深淵之間可以互相調侃了。
乘務員們陸續上餐,餐桌上很快擺滿了各式菜餚,小到亞特斯風味家常菜,大到異國他鄉的珍稀料理,看得希琳不禁吞了口唾沫,卻還是遲遲未動餐具。
“請用。”鄭多金見狀說道。
希琳張望了一下四周,周圍的座位空蕩蕩的,盡管她也餓了,但還是懂得禮數:“不用等海語姐他們來嗎?”
“老闆還在休息,船長叫了客房服務,海語小姐更喜歡安靜地用餐,阿浪先生正在酒吧吹酒,希琳小姐自便就好。”鄭多金說著,拿起一枚晶瑩剔透的杧果奶糕放入口中細嚼慢嚥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希琳連忙將手伸向了她見都沒見過的肉。
商羊遲遲沒有動手,祂審視了一圈菜餚,指了幾個,說道:“待會送這些到我的房間。”
說罷,商羊也起身準備離開。
希琳好奇地看向祂挑選的那幾道菜,一碗清澈魚湯,一盤油炸樹葉,一條鹽焗海魚……原來商羊大人喜歡這些菜餚。
咦?
是她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