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竟和那位有如此聯系,不過抱歉,我確實沒有鑒定到這條資訊。”鄭龍溪十分誠懇,沒有說謊的意思。
諾緹喃喃道:“烏弗說,耶撒萊恩的權能無法影響聯系,那麼,是什麼斬斷了烏弗和我的聯系……”
“小五或許能猜到,你來到這裡也是為了見到他。”鄭龍溪說完,便要去開船長室的門,“這裡的門只有我和他才有許可權開啟,這門上的記憶石只能識別我和他的靈性。”
門開啟的一瞬,諾緹嗅到了熟悉的腥臭,直接喝道:“躲開!”
鄭龍溪應聲趴下,僥幸躲過了一次撲食,卻被後坐力嚇得癱軟在地上。
船長室內竄出一頭巨型塞壬,內裡也埋伏著一頭,只見其口中有些許船長制服的碎屑,上面應該附著著諾緹種下的無根菟。
鄭龍溪被塞壬一前一後夾擊,小腿險些被布滿貝殼和藤壺的魚尾掃到,震驚得忘了如何呼吸。
幸運的是,塞壬是憑借人聲來定位獵物的汙穢,它們徑直忽略掉了無法動彈的鄭龍溪。
諾緹對上鄭龍溪驚恐的眼神,作口型道:“不要動。”
為什麼船長室內會有兩頭塞壬?
是有人識破了他的無根菟,故意將龍川的衣物當作誘餌,引誘他們前來嗎?
這扇門只有龍川才能開啟,可是屋內不見龍川的身影……
不僅如此,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沉船,大可以直接殺死或是汙染船長,為什麼非要在船長室內安排兩頭塞壬?
不對……錯了,不是在船長室內有塞壬,而是逃跑的龍川將塞壬引到了船長室!是龍川將這兩頭塞壬鎖在這裡的!那麼他也一定藉助船長的加護存活了下來,只是因為塞壬的襲擊而奄奄一息地蜷伏在某處。
那麼,又是誰將鄭龍溪引至這裡?
“進入船長室後應該就知道龍川的所在,而將你引至船長室的人一定和邪神有所勾結。”諾緹下了判斷,告知鄭龍溪的同時引起了兩頭塞壬的注意。
鄭龍溪神色黯然,似乎有了猜測。
諾緹無法把人名和他面對的那四人一一對上:“我只知道,惡意不止針對我一個。”
說話的聲音引來了塞壬的襲擊。
一頭爬上右邊牆壁,似狼般四爪並用,張開血盆大口向自己撲來。另一頭掠過鄭龍溪,高高躍起,雙爪張開,好似一隻絞肉籠即將罩住自己。
諾緹手無寸鐵,墮落之種的加護也無施展之地,只剩下魅魔自身獨特的性狀可以利用。
“誰準你們開動了?”諾緹冷哼一聲,右手摺下自己如枯枝般的羊角,似握住長劍一般,直接刺入了那血盆大口中。
溫熱的藍血噴灑而出,點點滴落在諾緹的右臉上,像是舞女掩面的面紗般銀光閃閃。
手腕一旋,他便將這重達幾十公斤的怪物砸向了另一頭奔襲而來的塞壬。
他不清楚塞壬是否擁有類似人類的骨骼,但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骨折聲,那頭塞壬撞向牆壁,將鋼板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爪子與身體已經錯位,醜陋的腦袋卻始終盯著自己。
諾緹冷笑,拔下羊角的那端淌下鮮紅的熱血,他卻不為所動,徑直走向那頭奄奄一息的塞壬,抬起羊蹄,蹄骨正對著那雙猩紅的瞳眸踩了下去,爛肉與藍血飛濺而出,弄髒了他的浴袍。
意識到衣服弄髒後,諾緹微微一愣,嫌惡地在地板上摩挲他的蹄子:“差點兒失去理智,我的惰性還是不足。”
這時,諾緹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個鄭龍溪。
鄭龍溪近距離欣賞了諾緹制服兩頭塞壬的全過程,此刻喘著粗氣,眸中發光,好像一頭正巧發現肉排的饑腸轆轆的野獸。
“啊……我也好想被你踩成肉泥……”
對方散發出的味道猶如一盤自己片好自己的海魚刺身。
諾緹不禁皺眉,鄭龍溪的態度令他懷疑自己:“我應該沒有汙染你,對吧?”
“沒有,我是自願成為您的信徒的,請問我可以得知您的名字嗎,暴力與美學的化身。”鄭龍溪真情實感地歌頌著他,已然單膝跪地。
“叫我諾緹就行。”諾緹無奈地踢開擋路的塞壬屍骸,這小小的一個舉動又引起鄭龍溪的一陣驚呼,“別這樣,得快點找到龍川,還有十幾分鐘天就要黑了,定期潑灑聖水的裝置沒有正常執行,這樣下去塞壬會佔領這艘遊輪為他們的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