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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清晨,大雨過後,空氣中彌漫著花香的味道。
“大地律法”教會的大門大敞著,騎士和士兵來來往往,聖子迦百恩傳來的簡報主要道明瞭一件事:一是邪神獬水之獸代稱)入侵王都,藉由雨滋生汙穢;二是邪神的信仰已經滲入教會。主教隨即發布命令,加強巡邏,實行宵禁,在街道兩旁撒上大地菊花瓣和聖水。
接待處的巴奈特打了個哈欠,自從接到聖子傳回的簡報後,他就忙於通訊和登記,回過神來已是早晨,他正準備換班就遠遠地聽到了馬的踏步聲。他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耀眼的金發,湛藍的眼瞳,冷峻帥氣的面龐,一身銀色為底的金邊聖職者正裝。
聖子迦百恩與他一個小小的接待人員對上了視線,下馬走了過來,薄唇微啟:“巴奈特·楊先生,我記得這幾天都是你負責接待市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
巴奈特沒有多想,脫口而出道:“之前瓦倫汀家族的小姐帶舊民來登記,被一群鴿子突然襲擊了。”
迦百恩神色一黯,他想了解的自然不是這些,而是接待人員是否注意到有可疑的異教徒進出教會,但……這件事也確實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
“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人佩戴紋有特殊符號的裝飾,符號是傾斜的波浪加上一根扭曲的角。”迦百恩描述道,這符號正與“獬水之獸”有關。
“嗯……我並沒有印象。”巴奈特回答。
不混在來往的信徒裡,那可能是混在了新兵的隊伍中,迦百恩心想。
“聖子大人,我聽說這次的邪神代稱中帶個獸字,是不是意味著祂會驅使禽獸?那群鴿子襲擊瓦倫汀家族的小姐時真得不正常。”巴奈特強調道。
“……”迦百恩沉思了一會兒,冷峻的面容上陰霾密佈,“你說的瓦倫汀家族的小姐,是瓦倫汀伯爵的孫女嗎?”
“是的,諾緹·瓦倫汀。”巴奈特轉身抽出身後近期入城人員的名單,沒有注意到在提到名字時迦百恩的微妙變化,很快就翻到了進城的貴族那一欄,“他是為了繼承家産回到王都的,之前一直在鄉下淨化汙染,聽說他幼年時遭到了嚴重的汙染,如果我之前沒看錯的話,他只有右眼和右手,沒有左手,沒有雙腿,但是很可愛,以後一定會出落成一個美人。”
“汙染嗎……”迦百恩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我會向他核實情況。”
“那是最好不過了,諾緹好像一直想見你一面,小女孩的心思太好猜了。”巴奈特咧嘴笑道,期待著下次見面能收到諾緹的感謝。
諾緹……諾克斯……這位貴族小姐與死去的勇者的名字相似,而他一直喜歡叫諾克斯為諾緹。
騎馬來到無人的角落,迦百恩忍不住捂住嘴,才抑制住自己吐出來的沖動。他閉上眼睛,腦海裡閃回幾幅婚禮的畫面。
漆黑的邪神突然在教堂現身,無數異形的黑紫色觸手淹沒了教堂白淨的地板,耳邊響起被汙染吞噬的人們的哀嚎,他的身邊已經沒有立足之處,只能將黛蓮娜護在身後,先喚出了“枷鎖”,又使出了“庇護”,深淵位格的汙染如同沙塵暴般席捲了整個教堂,迦百恩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才在鋪天蓋地的汙染中存活下來。
待風暴般的汙染漸漸平息,眼前的觸手猶如樊籠緩緩敞開,當看清內裡是什麼時,迦百恩瞳孔猛縮,難以置信地大喊道:“諾緹!諾緹!你對他做了什麼?!”
無法描述的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在聽到自己的質問後,祂發出一聲輕笑,觸手攬起了瘦削少年的腰身,肋骨與內髒赤裸裸地暴露在自己眼前,血混著肉掉在了地上。
他已經只剩三分之一了,他不可能還活著。
迦百恩張著嘴,他看著閉上眼睛的諾緹,說不出話,眼角發酸,淚水已經不自覺地淌了下來。
“一切如你所願。”
邪神的笑聲回蕩在教堂,一根觸手有力地一甩,將諾緹的血灑上了黛蓮娜身上的那套婚紗。迦百恩難以置信地回頭,才透過身後的彩色玻璃發現血月高懸空中。
……
耳邊響起嘰嘰喳喳的小鳥叫聲,肩膀上一重,迦百恩於痛苦的回憶中得以喘息,他沒有轉頭也知道肩膀上停留了一隻麻雀,他只得冷聲道:“黛蓮娜,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麻雀圓潤的小眼睛盯著他,在肩膀上蹦蹦跳跳,就好像黛蓮娜用雙手不斷拍打他,一副埋怨他的模樣。
“呵,律法,禁止喚靈。”迦百恩冷哼一聲,動用了加護的力量,只見律法的金色光暈在麻雀頭頂一閃,小鳥的渾身羽毛一抖,驚慌失措地逃離了他。
“諾緹·瓦倫汀……”迦百恩拽住馬的韁繩,不禁喃喃道。
中午,瓦倫汀莊園。
馬蹄聲從遠方傳來的時候,負責值班的守衛就意識到有來客了,便早早晃了身旁的訪客鈴,通知管家。
當人騎著馬來到爬滿爬山虎和青藤的大門外,守衛不禁一愣:“聖子大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迦百恩冷若冰霜的目光開始消融,他打量著老練獵人裝扮的守衛上,當看清他的面容時,驚訝道:“伊萊哲·羅果夫,你被聘請為瓦倫汀家的守衛?”
名為伊萊哲的守衛點點頭,他嘆了一口氣,露出自己右邊被魔狼啃掉的半邊胳膊,說道:“小主人心善,沒有嫌棄我,我已經通知管家先生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