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紳轉移了大部分資産帶著妻兒偷跑出國,早就已經被列入失信名單,就算方芙意不刻意去舉報,她那個所謂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只要一回國,人還沒出機場,就會被直接帶走。
膈應歸膈應,簡訊轟炸歸簡訊轟炸。
但是隻要方芙意不去美國,他們就沒有辦法真正到方芙意的面前來,更沒有辦法強迫方芙意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
方芙意抽空去了趟警局,履行了下她見義勇為好公民的職責,非常積極地把這個頻繁騷擾她的號碼彙報上去,接著去附近的營業廳注銷了號碼,用盛遂的身份證又重新辦了個新號碼。
之前總是對家人抱著不切實際的好心,現在終於徹底看了清楚,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有什麼期待,方芙意把能做的、可以做的,都做了。
時間的參照物是什麼的?
衰敗的櫻花,抽條的柳樹,開得正盛的花朵,還是越來越高的氣溫?
這些時間的參照物很實際,能證實著時間確實是在一分一秒流逝著。
秒針多轉了一圈,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一分鐘,所以現在方芙意沒什麼更多的顧慮,想法也很簡單,就是在一切學習和工作都順利完成的情況下,盡量留出更多的時間陪在男朋友身邊。
和盛遂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異常珍惜。
方芙意是這樣想的。
只是事與願違。
可能男朋友的想法和自己相悖,在方芙意下了決定的、特意騰出了一天額外假期準備陪男朋友的時候,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過他的身影。
盛遂這幾天都早出晚歸的。
方芙意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前天醒來之後摸了摸身側,連被窩都是涼的,隱約只記得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自己的手被握住,男朋友的手指一根一根插進指縫,似乎帶有一種特殊的目的,手掌被反複比量著,有什麼一直在指尖摩挲。
好像盛遂在突然間就忙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故技重施,跟當時方芙意質問他為什麼要逃避自己、為什麼要把培訓名額讓給何肅時一樣,多加避躲。
特意騰出的那天用來陪伴盛遂的假期像是白準備了一樣。
一天兩個小時零八分,都沒見到他的人影,甚至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盛遂還破天荒跟她分床睡了。
方芙意自認為態度已經很真誠了,她一個遇事總是從別人身上找問題的人,竟然意外從自己身上開始反省起來,是不是對男朋友哪裡做得不好。
該告訴的,方芙意都已經告訴他了,兩個人基本上都已經沒什麼秘密。
想來想去,她只能疑惑,是不是還是因為前幾天自己私下約同學周見青被男朋友撞見而生悶氣。
理智告訴方芙意盛遂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從小到大相處了那麼久了,她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有那麼小心眼。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脾氣很好,寬宏豁達。
晚上七點半,左等右等,還是沒見到盛遂的影子。
想不清楚,也不想過多猜忌了,方芙意拿起手機,停留在撥號介面上,輕輕撥出一口氣,想:算了,只要盛遂及時回家,晚上回來再親親她,她就一點也不生他的氣了。
“嘟嘟嘟”接連不斷,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不適時響起,嚇得方芙意激靈一下。
本來以為是自己無意中按了撥號鍵,稍微晃了晃神盯住手機螢幕,卻發現並不是這樣。
這個電話,是盛遂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