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林庭樾不說了,摸出煙盒,敲出一支,把玩指間沒點燃。
“剛剛謝了。”虞北棠說。
“我不來,”林庭樾望著湖中倒月,“你又打算利用誰?”
利用!
她在他心裡就是這樣一個滿心算計的女騙子。
虞北棠笑著的臉頰下,腹髒裡落下一層雪,血液都涼了。
“反正不會是你,我對玩膩了的人沒興趣。”虞北棠風輕雲淡地笑著,吸進的肺腑的氧氣像被橙花浸泡過,帶著苦澀,薰染著腑髒一起疼痛。
兩人站在同一亭下,同一方向,望著同一片湖水,卻安靜如陌路。
少年時短暫的戀愛變成泡影,留在他們中間的是一條遊不過去的洶湧河流。
夜風吹來,虞北棠長發飄動,有一絲落到林庭樾肩上,成了他們唯一的牽連。
“再見。”虞北棠邁腿走了。
林庭樾頷首示意。
走到轉角,虞北棠瞥見林庭指間亮起的猩紅,思緒隨之飄遠。
他怎麼會在這?
早不出現晚出現,偏在她遇見和當年劉義強類似的情況時出面?
他在做什麼?
又來喚起她的對過去的回憶?
分手時她說得那樣直白殘忍,林庭樾還這個樣子只能是不甘。
如果報複能讓他放下,那入局就陪他遊戲一場。
像溫凝說的,林庭樾釋然,她的愧疚也會減輕,才能徹底兩清。
猶豫在一瞬有了決定。
虞北棠頓步回走,停到林庭樾身邊,“怎麼還不走?”
林庭樾抬了下手,示意抽煙。
虞北棠真想問他什麼時候學的抽煙,但忍了下來。
她沒這個資格。
“回來幹嘛?”林庭樾指間的煙含入唇間。
虞北棠沒答,一步步向前,停在林庭樾面前,鞋尖相對,指尖挑撥他胸前襯衫的紐扣,嗓音粘稠曖昧,拖長尾音,“林庭樾!”
林庭樾垂下眸光,沒阻止。
虞北棠停在他胸口的指尖,順著紐扣向上,經過喉結停在下巴,奪走林庭樾唇間的煙,含入她嬌豔的唇,輕吸一口,仰頭,白煙對著他緩緩吐出,煙霧似一層薄紗,隔在兩人中間。
煙霧散盡前她抓住林庭樾領帶,一圈圈纏繞手掌,在薄煙徹底消散時用力抽緊回扯,聲音甜膩中夾雜著些許狠厲,“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庭樾被迫垂下頭,眼睛盯著,雙手抬起,落向白色抹胸裙的兩側腰間著力一握,頭側移向她耳邊,輕輕的,“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