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誰都無用嗎?
虞北棠的目光地落到林庭樾身上。
不可以再去打擾他。
不可以!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瘋喊著。
另一個聲音又在說:不找林庭樾,兩天後怎麼辦?除了他沒有更好的辦法。
兩種聲音吵到趙生家樓下。
林庭樾停步往裡面指了下,拿手機打字:【好夢】
“你也是。”虞北棠拐進樓門,扭身回看,路對面林庭樾拐進樓道消失了,她的雙腳先大腦一步做出決定,朝著對面樓門飛快跑去。
追上林庭樾時險些摔倒,搖晃間,林庭樾扶住她手腕,身體站穩,他的目光就跟過來,“跟著我幹什麼?”
一路上兩個聲音不停在虞北棠腦中吵架,然後就追了過來,究竟要做什麼,她一時也答不出,像海難遇害者,在無邊無際的海水中奮力掙紮,漸漸的四肢脫力,瀕臨死亡,快要沉入海底時遠處漂過來一塊浮木,她用盡全力抓著那塊木頭,是求生本能。
沉默似初冬的寒氣,在空氣裡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不說話,林庭樾邁步上樓。
虞北棠不聲不響地跟著,到了三樓,林庭樾擰開門鎖,開門進去。
她隨著那身影也要踏入,“砰”一聲,腳尖踢到鐵板,門關上了。
非親非友,亦非解救眾生的聖人。
況且林庭樾自身情況艱難,不想引火上身惹麻煩,實屬正常,拒她在門外沒有錯。
希望如泡沫破碎。
虞北棠一顆心沉到谷底。
兩天後該怎麼辦?
她已經想不出辦法,無力感如巨浪沖來,她靠著牆壁滑坐到地面,雙手抱住膝蓋,頭埋進去。
感應燈滅了,黑暗襲來,吞沒清瘦的身體,年輕的靈魂。
久久無聲。
突然。
鐵門開啟,強光湧入。
她的肩頭被人抓住,一把扯進房間。
虞北棠不適地眯眼睛。
林庭樾松開她,指了下書桌上全新的男士t恤,又指浴室門。
她垂眸。
胸前沾滿血,如同殘忍的兇手。
是該洗洗,虞北棠抓起林庭樾的衣服走進浴室。
出來時,林庭樾在廚房。
她穿著男士t恤,坐到桌前,環視四周,這只有一床一桌一櫃的簡易出租屋和上次來有了點細微的變化,那遮不住人的薄紗窗簾,換成了遮光簾,外人無法再窺探。
桌面依舊一塵不染,展平的練習冊上有未寫完的題,一旁的驗算紙上,字跡潦草,還有多處頓筆的黑點,寫字的人似乎心煩意亂,難以專注。
虞北棠正胡亂想著,空氣裡飄來香氣,一碗冒著熱氣的蔬菜煎蛋面放在她面前。
她一直在耍心機欺騙的人,在無人知曉的深夜,幫她埋掉狗,又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