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東京天空樹。
平日裡東京天空樹會亮起各色燈光,明亮的像是通天徹地的柱子,可在雨天為了減少雷擊的風險它通常都會關燈。
今夜的天空樹便是黑漆漆的。
天空樹一共有兩個展臺,麟羽帶著繪梨衣從第一層的天望觀景臺乘坐電梯來到了第二層的天望迴廊。管形玻璃結構的迴廊相連,一走出電梯,繪梨衣就有些忍不住地撲到玻璃窗前。
“咳咳,繪梨衣,你現在是人質。”
聽到麟羽的提醒,繪梨衣才戀戀不捨地離開玻璃窗。她雙手背到身後,乖乖地讓旁邊的月讀給她繫上一條水元素凝聚成的繩索。
在來的路上麟羽把月讀叫了出來,給她介紹了這位蛇岐八家的祖先。繪梨衣對月讀感覺到很親近,是那種血統同出一脈的親近,而且兩人的相貌也十分相似。
“哎,第一次見小輩你把他打了一頓,第二次你讓我扮演綁架她的人,你這是想讓我在蛇岐八家的史書裡留下惡名啊。”月讀嘆氣。
“安啦,現在的蛇岐八家也算不上什麼好人。”麟羽聳肩。
在半小時前,他在公共電話亭給源氏重工打去了一通電話,對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說:“想要找你們家小姐,來天空樹。”
不到五分鐘,一支百人的精英小隊就被集結起來,其中的每個成員都是a級混血種。源稚生腰插兩把古刀,坐進悍馬,同時出動的還有犬山家主犬山賀。
天空樹周邊方圓五公里內的公共區域全部被封鎖,商業區的每家店鋪都接到了本家的電話,讓他們今晚暫停營業。
蛇岐八家擺出如此大陣仗的原因,在於源稚生在聽了那通電話錄音後,一下子認出來那是不久前遇到的“暴烈掃蕩者”。
掃蕩古王。
老實說這點人馬可能都還不夠,所以風魔家的忍者們也被調派過來,十一位上忍。
燈火通明的城市如畫卷般在下面徐徐鋪開,繪梨衣的瞳孔被數百萬燈火照亮。
夜色下富士山的輪廓在遠方若隱若現、起伏不定,在雨幕與東京夜景的襯托下愈發妖嬈。
接著,一輛輛轎車停在了天空樹下,身穿黑色西裝的蛇岐八家精英們從車上下來,手中端著自動步槍或是火箭炮之類的裝備,動作整齊劃一得像是來接受閱兵。
一架直升機盤旋在距離露臺百米的地方,探照燈照亮了夜空。
在周邊樓房的陰影中,風魔家族的忍者原地待命。
“開始了,注意演好戲。”麟羽對繪梨衣低語一句,身形一閃出現在露臺外,懸浮在空中。直升機上的狙擊手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開火,然而只是一呼吸間,一抹黑影掠過直升機,機翼被整齊地切下,直升機冒著煙往下墜落。
言靈.風王之瞳。
螺旋的風暴平地捲起,強勁的風力將直升機託在半空中。
“我真是很失望啊,蛇岐八家的天照命先生。我這麼友善地帶上杉小姐出來玩耍,你卻想要爆我的頭。”麟羽悠然的聲音飄落,他展現出六臂忿怒相的暴烈掃蕩者真身,暗銀色的骨骼和紫色機械甲冑在月色下彷彿最黑暗最幽深的藝術品。
那真的是人類嗎?所有蛇岐八家精英心中都冒出了這個疑問。
源稚生面色陰沉地從車裡走出來,這時候天空非常配合地飄落一張紙,落在車隊之中,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日文:“哥哥不用管我!”
他接過紙,心中一片凜然。這是繪梨衣的筆跡!
擁有審判的繪梨衣,面對眼前這個人連發動言靈的機會都沒有!
他清楚地透過白天馬路口的監控回放看到,麟羽只是撐著傘走到繪梨衣身邊,就把她帶走了。
該死,自己不應該那麼沉浸在神社裡查詢資料的。
“閣下究竟與我蛇岐八家有何關係?”源稚生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