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羽拖著死沉死沉的阿胡金回到夏彌和窮奇身邊。他身上的光影變幻著,一件綠金色的魔法袍落在身上,正面繪著金色的雲霧,背後是羽翼的花紋。
螢火旅行者,桑啟加護。
他伸出手,釋放技能.螢火微光,乾枯的泥土中有嫩芽破土而出。抽枝吐綠的葉條從土壤中節節生長出來,葉片間有點點熒光彌散。
樹狀的花紋在地面上勾勒,一棵參天古樹拔地而起,枝幹茂密,翠綠的葉片灑落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融入窮奇體內。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原本慘兮兮的窮奇頓時變得精神抖擻,黃金瞳都亮了幾分。絲絲白色的能量從他的傷口處飄逸而出,斷骨自動閉合,上面覆蓋新生的血肉。
“白王血裔掌握的精神元素會讓其他龍類的自愈速度減緩,”釋放完治療技能後,麟羽對夏彌說:“這是我目前掌握的加護中唯一有治療能力的,這是第一次實驗,不知道對龍王能起到什麼效果……”
夏彌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做逝驗。
“如果……加點錢也是可以的。”她在心裡小聲說。
趁著窮奇恢復,他們開始觀察起被抹除了精神的阿胡金。
“他是白王血裔,能很輕鬆地控制龍血的波動,之前沒感知出來並不奇怪。”麟羽說道,“我和這傢伙有些淵源。那還是在商代吧,我派人去繪製世界地圖,後來呈交上來的記錄《山海經·大荒東經》裡有記載這個傢伙,‘有青丘之國,有狐,九尾’。他生活在東海,名為青丘,九尾龍狐,那時候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經過戰爭後歸順於大夏龍雀家族。”
夏彌聽著麟羽的描述,毫不懷疑麟羽是把他揪起來打了一頓。
“我原以為他是大地與山之王或青銅與火之王的次代種,沒想到會是白皇帝的血裔。上世紀那場大戰中,他也響應了我的徵召,討伐蛇岐八家,但在我前段時間回來,發現林家、陳家、青丘家已經離開了。青丘家就是這傢伙和他的血裔。”
我去,你居然會讓純血龍族進入人類社會發展勢力?
不過華夏好像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地方。如果你遵守規則,或是老老實實當一個吉祥物,那大家都會把你奉為至賓;如果你肆意宣洩暴力,破壞規則,就會迎來無窮無盡的圍剿。
夏彌同學憐憫地看著已經無法再起身的窮奇,心說這可是本王在華夏生存這麼多年的經驗啊。
“他和我要追查的幕後勢力或許有些關係。”麟羽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逆刃刀,打量了一下,說:“幕後勢力曾經捕捉了海洋與水之王,而他吸收了撒旦的部分力量。”
他開啟手機發了幾條訊息出去,讓有關部門全力調查青丘家族和“阿胡金”這個姓名的情報。
冥冥中他有一種直覺,順著這根藤挖下去,他就能找到重要的線索。
“看他的人類樣子,應該也是本地人啊?不是華夏人的樣子。”夏彌提出困惑。
“那不過是言靈.森羅的印象罷了。”麟羽聳聳肩:“他只要將自己變化成和叫阿胡金的人差不多的樣貌,再加上森羅的輔助,讓你看到你認為他長的樣子。就像你能確定阿胡金的頭髮是自然捲還是直髮嗎?他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
努力回憶了一下,夏彌搖搖頭。
“那個傢伙是精神系的,所以我覺得他的學習能力也許不亞於你。他可能在日本或是其他地方吸收了海洋與水之王的力量,然後正好遇到了去日本學習料理的阿胡金。原本的阿胡金應該的確是這個村子的領袖,掌握一些祭祀的咒文,身上大機率帶有尼伯龍根的印記。於是……偷樑換柱,精神寄宿,奪舍記憶,這種事情對白王血裔來說很容易。”
夏彌打了個寒顫。她也認識到了精神系的可怕。
想要不被發覺,言靈.森羅的大範圍催眠就不能很明顯,至少不能違背村民的常識。所以“阿胡金”,或者說是青丘,利用阿胡金的人類身份,活用他的人類記憶,在日常狩獵中帶著村民去以祭祀的名義給活靈喂血,並將外來的遊客全都變成了祭品——死侍。
至於為什麼他不親自用龍血給活靈開門?他畢竟是白王血裔,和其他四大王座的龍類血統不同,可能是親自嘗試後發現自己的血沒有作用。
真相如何,麟羽並不想再大費周章從阿胡金那裡瞭解,而且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被“奧丁的凝視”剝奪了神智的腦癱龍。
“開始佈置鍊金矩陣吧。這可是絕佳的鍊金材料,乾脆把他煉製成真正的白色惡魔吧。”
夏彌嘴角抽搐,聯想到了自己的老師大概又會造出某種驚世駭俗的東西。
她開啟一直帶著的金屬箱,從裡面取出四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青銅雕像,還有摺疊後的昆古尼爾——經過麟羽的重鍛,昆古尼爾被加上了“不知火騎士槍”的奇怪名字。
“兩位王……非常感謝你們的援助。”這時,窮奇已經完全恢復了體力,他從螢火微光的法陣中走出來,垂首再次向麟羽和夏彌行禮,雙爪交疊,三次叩首,動作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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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們只是路過而已。”麟羽擺擺手,指著那些倒地昏迷的村民說:“他們身上都流著你的血,因為你的緣故被這廝控制了精神,現在控制解除了,你把他們送回到村子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