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只剩一人的隊伍,自然就是在等待姬元的趙天想,見到他的到來,急忙道歉:“昨天都忘記跟你說在這裡集合,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隊長,今天我們還要出任務麼?”姬元問道。
“哎,也許不用,一會他們會說,先坐下來等等吧。”趙天想嘆氣道。
沒過多久,張赫緩緩的從東大道走進鐘塔廣場,待到所有人視線都落到他的身上,這才沉聲開口:“罪人的狡猾程度,超過了我們的預期,對斥候小隊完成了無法補救的傷害,再此我祈求天人能夠保佑那些為淨化墮落之地而犧牲的勇士回歸造物主的懷抱,感謝他們的付出,為我們換來了寶貴的情報,我們應當時常歌頌感激。”
“造物主保佑!”憂慮的眾人像在黑夜中看見明燈,對著鐘塔誠心禱告。
“但是敵在暗,我在明,罪人亡我們之心不死,我們就永無寧日,但是為了食物,為了生存,我們必須戰鬥,所以後勤組的人需要更加努力的獵取材料,而斥候小隊的成員們,我知道前方的道路十分艱險,但我們沒有退路,你們肩負著整個生存圈的安危,今天不需要你們再次涉險,但是你們需要在隱患區的交界處進行戒備,一旦敵人出現,就及時的回報,拜託你們了!”萬眾矚目下情真意切地說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張赫是一個很成功的演說家,包括那晚的花芊芊同樣如此,能走上臺面的誰能沒有兩把刷子。
“為了食物!為了生存!”群情激憤的人群異口同聲的喊起口號,聲浪一陣陣的在空曠的廣場內回蕩,氣壯當空。
“出發!”人群前方的張赫大手一揮,左右兩端成員瞬間就動了起來。
隨著人群出發的姬元不急不慢的跟在趙天想的身後,心裡想著接下來可能遇到的狀況以及解決辦法,有點備案自己心裡稍微有些底氣。
張赫長篇大論的說辭只是為了掩蓋他們高層的無能為力,對於無法摸清的罪人,只剩下被動的防守,現在只能指望負責戒備的斥候小隊能夠更早的發展目標,從而能提早做出應對,不至於亂了陣腳。
第四斥候小隊只剩下單薄的兩人,面對東北方這麼一大片區域,只能各守一側,姬元砍了些青草做成偽裝帶在身上,一動不動的趴在一處起伏的土坡頂上,這是這一帶視線最開闊的地方,身前那麼平靜的森林一覽無餘,只要有些風吹草動,他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變化。
昨天的小雨帶走了所有雲彩,萬裡無雲的天空是那麼清澈透明,以至於灼烈的太陽一停不停的烘烤大地,似要把潮濕的土壤變得幹爽。
無聊的姬元腦袋前已經鋪上了二十八根嚼碎莖部的雜草,嘴裡這第二十九根馬上也快支撐不住,他從早上謹慎過度到中午的麻木,再到下午的無所畏懼,連撒泡尿他都沒有挪過位置,直接在身旁用環首刀刨出一個小坑,然後側著身體澆灌大地,這是一門技術活,既不容易暴露,也能解決個人問題,舒服完之後再把刨出來的泥土蓋上,能夠稍微掩蓋些許氣味。
太陽從白熾等到橙紅,沒有罪人,也沒有怪物,明知道安靜的不正常,你就是拿它沒有辦法,繼續小等了片刻,趙天想的身影出現在右側,視線到處橫掃,奈何姬元渾身綠草叢叢,偽裝的太過嚴謹,過遠的距離讓他一時還真發現不了。
“隊長準備回去了麼?”突然起身的姬元問道。
這可把趙天想嚇了一跳,憑空多出一道人影,驚的他直接持槍冷對,發現是虛驚一場這才鬆了一口氣:“你這裝扮也是沒誰了,回去,再不走就晚了。”
伴隨餘暉的落下,差不多所有的斥候小隊都在這個時間點踏著暮色趕回生存圈,交換情報之後,除了個別有驚無險的宰了幾頭兵獸,再沒有更多的收獲。
每個人都祈禱著造物主能夠保佑自己,晚飯吃的相當沉悶,姬元跟幾人閑扯幾句都得將聲音壓到極地,否則在鴉雀無聲的廣場內顯得格外清晰。
回去的路上,那些原本在最近才搬回隔離區的居民再次選擇睡在生存圈內的街道上,雖然冷硬了一些,但至少在電燈的聖光下能夠安心的睡覺。
生存圈的四個路口也在這幾晚增加了一倍的守衛力量,看守暗淵上的棧橋,清冷的月光為大地披上了銀裝,光線就算不強也至少比漆黑一片來的舒心,對於妄圖進行偷襲的人來說,這不異於當頭一擊。
可敵我雙方的交戰並不是能夠憑借我以為就能決斷的,即使月明星稀,同樣是場殺人夜。
四個方位數百道無形的身影快速的超棧橋奔跑起來,與黑夜完美融合的身軀踩出極輕微的沙沙聲,十分類似於清風拂動嫩葉的碰撞聲,看守的人毫無察覺,雖然一直警惕的保持戒備。
“是敵襲!快去,我托住他們。”一直隱藏完美的無形罪人在踏上棧橋的時候,電燈上的聖光在他們的身上照耀出一圈又一圈的白斑,就像是造物主的聖力在標記出躲藏的目標,北門的守衛頭領鎮定的持斧守住橋頭,命令同伴迅速放出敵襲的訊號!
預示著最高階別的鐵鑼被敲的咣當作響,不是從那一面傳來,而是四面同時傳開了急促的鑼響聲,刺耳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驚人,沉睡中的生存圈居民睜眼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握住放在身旁的武器。
越來越多的人從各自的屋內沖出,四個路口已經混戰在一起,雙方各有死傷,站在走廊內的姬元望向銀色的大地邊際,數不清的黑影從黑暗中瘋狂湧來,喊著罪人自己的語言,如果沒猜錯,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