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雲京做生意的,沒人沒聽說過除夕前後豐樂樓發生的事。
那位李老闆可是至今沒動靜,甚至有人說在城外看見他的墓碑呢。
掌櫃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他可不想幾日之後看到自己的墓碑。
阿五站在一旁,身上穿著統一的黑色勁裝。
“皇上聽說有人在京中私藏禁藥,派我們過來搜查。”阿五說著,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布袋。
外頭的袋子上似乎有些粉末。
“這袋子是方才在二樓找到的,若是誰知道此人的訊息,現在上報,有賞。”
來福說著,示意身後人將一袋子金元寶放在另一邊。
金元寶滿滿當當的一袋,熱乎的,剛從方琢在郊外的私庫中掏出來的。
圍觀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連掌櫃的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掌櫃的率先開口:“那人我知道,是剛進京不久的,聽說他是為了趕考來的,但日日同別人在外頭閑逛。夜晚正是熱鬧的時候,那人便早早睡下。若是誰發出了什麼動靜,他便叫我們店裡的人上去挨罵。”
他們這驛站,做的還有酒樓的生意。每到傍晚正是接客的時候,小二總是被叫去挨罵。
他們店裡的人早就對此不滿,但掌櫃的卻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到掌櫃的話,方才跟著天南的書生有些不滿。
“天南兄好學,分明是你們這兒的吵鬧打擾了天南兄學習!”有人喊了一聲。
掌櫃的“呸”了一口:“什麼學習,黑燈瞎火的連個燈都不點,莫不是你那什麼天南兄能夜視不成?”
宋明竹在友人面前一向表現得十分好學,還同他們說,他白天同他們出去四處閑逛,晚上埋頭苦學。
聽到掌櫃的話,幾人有些不敢相信。
“那、那會試那日他說是在這兒吃壞了肚子沒去考試,這事兒總是真的了吧?”
掌櫃一聲冷笑,會試那日他為了不惹上事,專門叮囑店裡閉店一日,哪裡能讓他吃壞了肚子?
“我在這做生意這麼久,也見過不少人了,那些進京趕考的,倒是沒幾個像他這麼悠閑。”掌櫃嘲諷道。
那幾個爭辯的人還想說些什麼,可他們自己都已經無法說服自己。
見時間差不多了,來福將放在一旁的金子掏出了兩個,遞給了掌櫃:“你的。”
掌櫃眼前一亮,變臉十分迅速。
“官老爺們要是還想知道什麼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掌櫃拍了拍胸脯。
周圍人看得眼紅,可觸及官兵的刀槍,他們又不敢上前。
他們又沒訊息,只能看著金子幹著急。
而方才的幾個書生也不禁有些心癢,礙於面子,又不敢第一個站出去。
都說讀書人有風骨,他們若是站出來,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眼看著上前的人越來越多,袋子裡的金子越來越少,幾人心中越發動搖。
“那個……”終於,有人耐不住,猶豫開口。
“天南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連個解釋都沒有,禁藥一事看來是真的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要護著他?!說不定他的身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