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並未挽留。
回去的路上,宋訣對來福道:“這書鋪的老闆屬實奇怪。”
來福認得這老闆,便同宋訣說了他的來歷。
說罷,還感慨了一句:“識字的下人總是比不識字的有用,東門許多孩子都是來這兒學的字。”
就連他的字也是在這學的。
聽著來福的話,宋訣倒是若有所思。
幾日之後,禮部尚書何暄辰前來覲見。
說的便是此次春闈。
由於上回原主態度十分懶散,此次何暄辰前來覲見也未曾抱有什麼期待。
他甚至擔心自己會像侯生等人一樣,惹了皇帝被弄死。
何暄辰戰戰兢兢來到宋訣面前,態度十分小心:“不知此次春闈的主考官,陛下可有合適人選?”
以往科舉之事都由丞相操持,如今沒了丞相,禦史大夫也空閑許久。
禦史之下也無人願意接手這燙手山芋,此事就落到了禮部頭上。
宋訣笑了笑:“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何暄辰不敢說。
他覺得如今沒有合適人選。
前幾屆科舉選出來的人都去了雲京之外的地方做官,留在朝中的只是少數。
在何暄辰看來,如今能用的人幾乎沒有。
就連宋訣這個武將出身的皇帝也不夠格。
當然他是不敢說的。
見何暄辰表情一陣青一陣白,宋訣也不再賣關子:“既然如今朝中無人可用,那便由朕來出題便是。”
殿試也是由他出題,早出晚出都是出。
何暄辰一聽,愣住了。
他還以為宋訣是在開玩笑,剛喊了一聲“陛下”,就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隨後何暄辰才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何暄辰沉默下來。
原先皇上分明什麼都不管,現在怎麼突然轉了性?
何暄辰腦中亂了一瞬,很快就恢複了淡定。
或者說,他擺了。
反正這天下又不是他的天下,出了岔子也和他無關。
於是,何暄辰應了一聲:“臣知道了。”
主考官是皇上,另一種程度上,還杜絕了出現什麼舞弊之事。
臨走時,何暄辰也滿心都是春闈的事。
離開時他和鄒越擦肩而過。
何暄辰心裡有事,走得也慢,加上宋訣總是開著門窗,於是他便聽到了殿內傳出的對話。
“陛下,您真的要撤除三公的職位?”
“當然。”
何暄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