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找到它了嗎?”少年滾著重修的輪椅靠近。
蘭情搖搖頭,少年也一無所獲。
“我陪你找吧。”他移動著輪椅想跟上蘭情,下一刻就被挑了起來,一記猛擊後狠狠被手肘壓在牆角。
後脖頸下,是牆體碎裂形成的一排玻璃銳刺,少年的頭再往下後仰一點點,玻璃會頃刻刺穿他的後腦勺。
“從他身體裡出來。”
他咯咯笑了,換回誘惑的口吻,“我的主人真敏銳,可我不,這具身體您忍心嗎?”
蘭情沒有繼續下手,中央ai透過少年的身體露出得逞的神態。
“您看,您不忍心。為什麼?為什麼對他那麼仁慈?”
是因為他願意送她回家啊。
蘭情怒目瞪著中央ai。
那張清秀的臉染上一抹頓悟的神色,“我如果一直待在他的身體裡,您是不是就能永遠陪著我了?”
“想得美。”
“您是不是對他過於在意了?”
蘭情冷哼:“當然在意。”
她看見那張臉的表情像花迅速被鹽水醮枯,不複開始的從容。
“我在意他,在意我的家人,在意我的朋友,還在意我自己,我在意所有人,路邊的花花草草我都在意。”
蘭情一頓,糾正了一點,“不,你創造的世界路邊沒有花草,我不在意。”
“我連您的朋友都算不上嗎?”
蘭情道:“我在意每個人,難道你要挨個殺光嗎?”
它此刻在少年體內,控制著被佔據的身體笑著摸上臉頰,透出天真的詭異,“我的主人,我確實已經殺了啊,比如喬真真。”
刀鋒掃過,蘭情一個拔槍迫近,它橫槍抵擋依舊帶著輪椅滾出好幾圈。
中央ai勉強支起身,咳出一口血,嫌棄地拍了拍這副殘破的軀體,抖掉玻璃渣。
那一刀不留半點情分,它卻笑了。無論對面的人是誰,該下刀時都快準狠,它就喜歡這樣的她啊。
“我果然還是不懂人類的情感。”它發出感慨,大概是和人類相處久了,它竟然也有了這麼矛盾的心思,一個成熟的ai本來不應該被這些困住的才是。
它撿起地上較大塊的玻璃片,對準自己的喉嚨,同樣也是少年的喉嚨,刺了下去。玻璃片離肌膚幾毫米時被蘭情挑飛。
“你死了還怎麼折磨你?”她將玻璃片下移,紮入它的小臂。
血流沿著表皮一路流過指尖,蘭情道:“試過被人折磨的滋味嗎?不會讓你死,但是會讓你很疼。”
再不怕死的人也會懼怕折磨。
它很快受不了,溢位隱忍的氣息,閉合的雙眼和眉頭在忍耐著,唇邊卻浮現痛到極致舒適的笑。
不知是第幾次折磨,蘭情停下後它大口喘著氣,安靜了很久。那雙眼睛再睜開時,恢複了清明。
“姐姐。”
“它控制了你。”蘭情扶住他。
他嗯了聲,堅定了眼神,“它現在還在,我能感覺得到,它想拖延時間消除病毒。”
“你做的病毒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