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水的酸度能刺激大腦隨時保持清醒。
“你這朋友學傻了吧哈哈哈哈哈,”勸酒的同學拿起酒杯隔空碰杯,“喝一個嘛。”
蘭情愜意地看著他,就是不搭話。
夏妍一條胳膊架在沙發上,“不喝就不喝,酒有什麼好喝的,蘭情,隔壁叫了蛋糕,去看看唄。”
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羊羔推著一座蛋糕塔走進,在門口停了一下。
蛋糕上題寫著“考試第一”、“班級前三”等字樣,“小羊羔”遞來切蛋糕的鋸齒刀,距離最近的蘭情接住它。
一名微醺的男生扔下手裡的麥克風,貓到“小羊羔”身後,電光火石間摘掉了羊羔頭套。
羊羔頭套下,是蘇柔的臉,反應到失去頭套,她窘迫地低下頭,咬牙聽著四周掀起的笑聲。
對於普通家庭的學生時間就是金子,放假的時間不能浪費,蘇柔拒絕了出席慶功宴找了份臨時工掙點錢,卻沒想到會在打工地點撞上前來消費的同學。
“蘇柔,你這穿的是什麼衣服?不熱嗎?”
“別說了,蘇柔在打工,再熱也不能脫,對不對啊蘇柔?”
“好可愛的頭套啊~”
小羊羔頭套在人影晃動間拋來拋去,最後一個被傳到的人一把將其套回蘇柔腦袋,“你們看,蘇柔戴上是不是很可愛!”
突兀的巢狀下,她整齊的發絲被弄亂,與汗水粘在臉上,刺繞地發癢。
“怎麼啦?傷心了?”一名蘇柔的同班同學揉揉頭套,眼神“心疼”,“忘了和你說,你的工作是我們故意貼出的崗位喲,沒想到你真的為了錢來幹活了呢~”
座位上有兩名學生擊了個掌,這一玩法他們已在許多貧困生上用過多次,屢試不爽。
很顯然,蘇柔是今晚供他們消遣的開胃菜,party的遊戲現在才開始。
“喂,你。”蘭情切下一塊蛋糕,刮淨刀上的奶油。
揉頭套的人循聲回頭,接著就被糊了一臉。
蘭情一腳踹倒架著蛋糕的推車,奶油做的“金字塔”朝人最多的方向砸去,摔出尖叫與奶油的洗禮。
“賀蘭情!你裝什麼天降正義?我們好心給她一個貧困生工作,打個招呼都不行嗎!”
蘭情輕輕拎起泛著銀亮的刀,“不行。我哥喜歡她,我打的就是幫助她的人。”
“再敢給她工作,丟到你們臉上就不是蛋糕,是刀子了。”
大門吱呀開啟,蘭情牽著蘇柔離開奶香彌漫的空間,人群想追出來,夏妍一個鎖門抵住大門。
“蘭、蘭情,你在說什麼啊?你哥哥不喜歡我啊。”脫離糾葛的人們,蘇柔像驚魂未定的小雞。
“我親口坐實了賀宣喜歡你,那些人下次挑你下手前才會忌憚。”
說完,蘭情彈彈她的腦門,“賀家名氣那麼大,狐假虎威一下不用白不用。”
蘇柔蓋過臉,臉上顯出不認同,“可是從小學校和老師就教育我們做人要誠以待人。”
如果灌輸的思想和社會的執行規則相駁斥,甚至編排這些思想的人自己都不遵守,那學來又有什麼用呢?
夜已經很深了,蘭情沒有回答她。知識是死的,社會是活的,遠比課本裡形容地更險象環生。
溫泉山莊的別墅依舊傳出學生們的歡笑,她們散步在星空下,其中一棟別墅裡一道人影在燈下映出輪廓,蘭情駐足。
賀宣?他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