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聽見不疼後少年點頭如搗蒜,安然閉上雙目,扼在他頸上的手卻一鬆。
輪到少年困惑了,“您不殺我了?”
“殺了你能得到錢嗎?”
“錢?”他尷尬地揉揉自己空扁的荷包,“吃光了。”
“啊……似乎不能……”少年反應過來,愧疚中頭更低了。
“好哇!我就知道你床上也有!”房門被一隻手推開,春召氣沖沖掀開被窩,抄起少年。
蘭情料得不錯,奸滑如尚書令不止送了她一個人“厚禮”,看來春召她們也收到了禮物。
“尚書令送來一批金銀財寶和歸降書,這種禮都敢送!”春召撥開少年的臉,看清後登時望向蘭情,“你吃的那麼好?”
“怎麼了?”蘭情不明,難道有人吃得不好?
“山陽王殿下那邊是個大漢,當場就被她當刺客劈了。”
果然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春召提起少年後領,“少年郎,別想著你主子了。你家尚書令將你們送來,被發現了不敢承認,對皇帝辯解是派人潛入我軍內部,如今已斷成兩截了。”
蘭情:“尚書令死了?”
“與虎謀皮,死得不冤。”春召在腰間比劃,“從肚子下刀,密報上說可慘了。”
“如何少年郎?你是想和你家主子一個死法呢,或者我們一刀了事?”
“我……”他貌似真的糾結起死法來,比不出更喜歡哪個,“我都可以……不,聽她的。”
那雙幼犬般的眼眸望向蘭情,“家主把我給了這位……姐姐。”
他不知蘭情名諱,只能喚姐姐。
蘭情拍拍他的臉蛋,語氣疼惜,“姐姐不是不殺你,而是不在這兒殺你,不然床榻血淋淋的怎麼睡?”
隨後笑意褪去,“帶去審問。”
春召得令綁住少年,直到他下了床榻,蘭情才發現他的足一拐一拐,像是剛蹣跚學步的嬰孩。
“你的腳是怎麼回事?”蘭情叫住他。
“我、我很小的時候受傷過,不重的,小傷。”少年嘗試站定。
“楚女官,”春召指著少年,“你看這副模樣還需要審嗎?”
蘭情頷首,“帶下去吧,慢慢審,以免尚書令有後手。”
大戰在即,不可掉以輕心。
興王府的護衛已是鐵桶一塊,劉晗命人將衛尉少卿祁陽吊在戰旗上宣戰。
見祁陽血肉模糊地吊在敵軍旌旗,興王府的城牆上噤若寒蟬。
劉晗沒給他們從震驚緩神的餘地,全面出擊。
“你真的不幫劉淩?”軍帳內,統帥戰術的劉晗不禁對蘭情問出多時的疑問,“你們是青梅竹馬,我以為你會選他。”
“我選他做什麼?圖他有妃嬪?圖他眼睛瞎?”
“那可說不準。你可知,我曾經很怕你被他許個妃位就拐跑了。我這個堂弟鐘情你,不會真殺你,留在興王府你也能入宮,想想都比根我逃到邊塞白手起家好。”
心細如劉晗看得出新帝對蘭情情愫叢生。
“我生於皇家,見過太多以情愛攀附權貴為生之人,有人是隻剩這條活路可走,有的是半逼半誘選上這條路,不知為何,我很怕有天你也會成為她們。”
蘭情心底默然,原書的楚蘭情也做到了高位,位極人“妻”,做到了一國之母,萬人之上,她獲得的榮耀與高位完全取決於她的夫君是皇帝,僅此而已。
“殿下厭惡她們?”
劉晗並不上討厭,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她們有他們的路,我有我的道,活法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