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
叮叮當當的到賬聲敲擊出金錢的鍵音,巨大的雨幕降臨整個a城,車輛來來往往沖刷著鋼筋水泥,蘭情撐著手工傘,聽這首金錢與雨滴合奏的交響曲。
雨水滴在手機屏上,澆濕螢幕上顧亦蓮的頭像。
顧亦蓮手中的娛樂公司體量小,業務的事就交給身為演藝界老手的影後蘭情,她選片眼光一流,看人也準,對風向極其敏感,一眼就能分辨爛片好片、演技高低。
至於商業方面顧亦蓮主動請纓,她似乎被什麼事重新激起勝負欲,興致不減反增。
蘭情將準備投資製作的電影打包成列表發過去,幾分鐘後收到顧亦蓮一句擔憂:
“我們的資金鏈充足嗎?”
她多年沒操刀,有點泛怵,虧損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影響後期資金。
瞄了眼不斷上漲的支付寶數額,蘭情打下三個字:
“有的是。”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嗯?明天要去看望顧老,顧哲是不是有一筆妝造費還沒轉過來?欠錢可不是好習慣,蘭情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通了,傳來一陣翻雲覆雨的旖旎之音,聲音激猛,隱隱含有挑釁之意。
蘭情兩眼一翻白,語氣無奈,“妹妹,把碟片關了。”
碟片,顧名思義,可以錄刻電影,偶有居心叵測之人用以錄刻不該錄的。
蘭情能認出來無他,只因上過電影專業課,聽出是一部未引進的冷門片裡的橋段,而原片格局宏大,情愛僅僅是點綴。
知道片子又能檢視顧哲手機的只可能是一人,剛回國的喬真真。
音效關了,尷尬的沉默在空氣中發酵。
“莫蘭情,幾年不見你還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呀?”喬真真率先打破沉寂,因為被人拆穿了把戲,口吻掩藏不住的羞極反怒。
她們名義上有著同一個父親,莫父。
莫父將情人迎進門時,連同情人頭婚生的女兒喬真真也認為養女,在那所裝載原主童年時光的別墅裡,喬真真取代了她的人生,過上富家千金的生活。
她的千金人生一直持續到和顧哲分手。顧家看重出身,喬真真的出身難以服眾,顧老不接受,家賤財重,刁民自生。
顧哲是個聰明人,掂量輕重後棄車保卒,將一切遷怒於莫蘭情身上,自己則毫無愧疚。
當慣千金的喬真真彷彿被人悶頭打了一棒,那一刻就像醜小鴨褪去天鵝皮,被恥笑、被圍觀,將她從美好的幻夢中拉出。
那時起,她開始對一向不入她眼的莫蘭情憤恚叢生,自己都沒得到的東西,莫蘭情怎麼敢,還那麼輕易得到!
“你就這麼肯定我和顧哲什麼都沒發生?”喬真真嘲諷。
“大概是因為他在忙著給我送錢吧。”
“你少自作多情!”喬真真氣得跺腳,“他為什麼要給你送錢?你和顧哲什麼關系!”
“夫妻。”……吧。準確而言是錢和它的使用者。
“你閉嘴!”罵罵咧咧撂下話,喬真真突然回味過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有問題,莫蘭情性格清冷,並不伶牙俐齒啊?
“……你真的是莫蘭情嗎?不是ai變聲的?”
“結婚證在行李箱裡,我現在拍給你?”
“別。”喬真真立馬調轉話鋒,“說吧,好姐姐,我出錢,你把顧哲讓給我好嗎?”
有什麼比拿錢羞辱一個人更丟臉呢。特別是莫蘭情,誰都知道她缺錢,喬真真笑意都到了話筒邊。
“可以,成交。”
“???”
搶人的成就感瞬間澆滅,喬真真的笑意凝滯嘴角——這和預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