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從背簍裡一樣給拿了一包糖出來,“大娘,這每包剛好是一斤的量,我稱給你看看。”
說著便拿出帶著的秤桿子,現場稱給大娘看。
看著高高翹起的秤尖兒,大娘露出了滿意的笑,“行,閨女,就要這兩包。”
大娘在看不清顏色的圍裙上檫了下手,掀開圍裙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手帕,開啟手帕裡面是捲成一團的零散紙幣。
“閨女,多少錢?”
“大娘,一塊錢一斤,一共兩塊錢。”
大娘仔細的數了兩塊錢遞給她,半夏收好後道:“大娘,你看看家裡還缺什麼,咱們這兒還有鹽、醬油和醋,火柴家裡還夠吧?”
半夏一樣一樣的翻給她看,一旁的小孩們流著鼻涕,踮著腳尖往背簍裡瞧。
大娘想了想,“對!你不提醒我,我還忘了,我再要一斤鹽,還有火柴也給我拿兩包。”
半夏一一拿出來遞給她,並說了價格。
大娘笑眯眯的給錢,一邊還說道:“你這閨女還是實誠,和供銷社的價一樣,不亂給價,秤尖兒還翹得高高的,說起來比供銷社還劃算呢!”
別小看當家的婦女同志們,每一樣商品的價格,她可能記得比賣貨的商家還要清楚。
半夏也笑,“能得您一句誇獎,也不枉我揹著背簍進村了,我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您以後也不用往鎮上跑,還得辛苦的提回來。”
大娘點點頭,這話說得很是。
剛好這時又有人來買東西,大娘便和人道:“這閨女實誠,東西還好,趕緊買點吧,你家不是昨天還借鹽了嗎?”
來人是個年輕媳婦,手裡拿著一個麥乳精的玻璃瓶子,旁邊還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子,“是,我就是聽到有人喊才來的,還以為聽錯了呢。”
她走進後朝背簍裡看了看,“是不是有醋,給我打上兩斤,還有餅幹也稱一斤,肥皂要一塊,是和供銷社一個價吧?”最後,她還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半夏滿臉笑容:“是呢,一個價,你要是不放心,等我下次來,我要是賣貴了,一定退給你。”
年輕的媳婦點了點頭,心裡很滿意,她去供銷社買東西,人家都愛答不理的,不像這位同志,從剛開始到現在,不管她說什麼都是一臉的笑。
半夏接過她手裡的麥乳精瓶子,先把瓶子給稱了重量,然後才在瓶口裝上漏鬥讓麥冬提起大醋壺開始往裡倒。
等差不多倒了兩斤的樣子,半夏又上秤稱,見不夠,又往裡面倒了一些。
這下子,秤尖兒翹得秤砣直往下滑。
“你看看,合適不?減去玻璃瓶的重量剛剛好。”
年輕媳婦很滿意,她去供銷社裡面的售貨員給她稱的時候秤桿都是平平的,每次她都覺著劃不來。
半夏又給她稱了一斤餅幹,拿了肥皂。
年輕媳婦身旁的孩子眼巴巴的瞅著,等他媽媽一接過餅幹,扒拉著手就要吃。
年輕媳婦嘴裡罵著討債鬼,手裡不忘拿了一塊餅幹給兒子。
小男孩兩手拿著餅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小臉上露出幸福又滿足的笑容。
這樣一來,可把一旁的小孩們羨慕壞了。
嗚嗚,他們沒錢,媽媽還不給買。
好造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