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好幾下後,石冬青也學乖了,一個擒拿手製住了半夏,反手把半夏緊緊的抱在懷裡。
半夏雖說勁不小,但哪裡又是一個學過擒拿術的男人的對手,被他從後面抱著怎麼都掙脫不開。
路邊有人往巷子裡面看,見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便沒有多想,想著是兩口子吵架,看一眼就走了。
半夏掙脫不開,雙眼恨恨的瞪著他,後悔不該跑到他面前來質問他,直接去商臺市該多好,石冬青擺明瞭不說實話,要是知道她要去找孩子肯定會把她拉回去。
石冬青有些狼狽的別過眼:“半夏,咱們先回家,我不知道你聽誰說了什麼,但是,我做的事,你知道了、瞭解了,肯定會理解的。”
“我呸!”半夏冷笑一聲,她永遠都不會理解!
“你把孩子送人還要叫我理解?!你的心是咋長的!石冬青,我真後悔怎麼嫁給了你!”
“半夏……你,唉!”是冬青嘆了口氣,見她這樣只得實話實說,把孩子的事告訴她,“我是把孩子給人了,那是因為人家救了我……”
半夏從他的嘴裡聽到了和書裡一樣的理由,只是這個更加的細致。
不管石冬青說得再感人,再多理由,再不得已,半夏也無半點感動。
也許在她沒做那個夢之前,她聽到這些,她會謝謝救了自己男人一命的人,感慨命運弄人,好人磨難多,讓自己兒子認個幹爸,以後孝敬他。
但她也不會同意把孩子賠給人家報恩。
石冬青嘴上說著她會理解,還不是不敢把他要報恩的人的名字告訴她,不就是怕她去找嗎?
要是她沒做那個夢,他是不是就靠著這些個理由,靠著隱瞞,讓她至死都沒再見到兒子一面。
“……79年要不是人家撲倒救了我,那顆炸彈就得掉我身上!我早就沒命了,還哪裡有兒子?半夏,我也捨不得咱兒子,但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不能讓人家救了我卻沒了後。”
半夏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你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孩子不是又你一個人的!從孩子懷上到現在你回來過一次嗎?你倒好!一回來就悄不悶聲的把孩子送人,有你這樣當爸的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你倒是對得起你的恩人了,那你對得起兒子嗎!?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爸媽嗎!?”
半夏氣得流淚:“你想要給人一個孩子還不簡單?那偏遠地方窮些的人家,生了養不起丟掉的有的是,你尋摸著去抱一個,又是把孩子給好人家不受凍挨餓,人家還得感謝你給孩子找了個好去處!你就非得要你唯一的兒子去抱你的恩!”
石冬青嘆了口氣,眼中一片鬱色:“半夏,誰捨得丟兒子,撿個女兒給人家,怎麼給人傳宗接代?我不能讓人家救了我卻害了自己。”
“半夏,我知道我這樣對不住你,可我也是沒辦法,這恩我必須得報!你是我媳婦,咱倆得過一輩子,我會永遠對你好的,我相信兒子也會過得好,只要他過得好,在不在我們身邊又有什麼關系呢。”
“呵!”
半夏諷刺的呵了一聲,已經懶得跟他掰扯,心累得很,他說服不了自己,自己也說服不了他,他總有他的理由,血緣親情都得為他的理由讓路。
“你放開我!”半夏冷聲喝道。
石冬青想了想放開抱著她的手,“你別想著找孩子了,人家已經抱著孩子坐車離開,茫茫人海你找不到的。半夏,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兒子。”
再生一個?呵!真的說的好簡單。
然後像書上說的那樣:多年後懷孕流産,然後再也不能懷孕,精神變得不正常,小三登堂入室,被活活氣死!
她的夢成真了,這個男人也註定是一個會亂搞的男人,說什麼永遠對她好的話也是假的,就算是像書中如他所願的把兒子送人了也一樣。
半夏心裡悲涼,這一天打碎了她嫁給他這一年半來做的所有美夢。
以後,她該怎麼面對這個一心想把她兒子送人的男人?
她的這段婚姻要怎麼辦?
“你去哪?”見半夏往外走石冬青問道。
半夏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冷冷反問道:“我還能去哪?”
石冬青走到她的身後,握著她的肩膀嘆了口氣:“半夏,我知道你不死心,還想去找,你找不到的,我都不知道人家家在哪兒,聽我的勸,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