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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身
01
枕星請了大夫來時,魏舟已替她梳理了烏發,又將一個繡花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半靠在床柱上。
大夫隔著流蘇床帳,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她脈搏上,望聞問切一番,才說:“夫人不過是受了寒,且憂思頗重,待老夫開些方子,喝兩副藥看看。”
魏舟聞言,眉頭一簇,心道:“我前番患病時,他亦是這般說,喝了藥身子雖好受些,到底治不了根本。”思及此,忽憶起給他紮了十三針的那個道士,心中一喜,正想問枕星:“昔日月兒請的那道士是何人,你知道麼?” 但想起替他請了道士來紮針的人竟是個冒牌的,況且那人詭計多端,也許那道士是她請來做戲與我瞧的,也未可知。
想起柳眠月受的千般苦楚由她而起,心中一時怨念橫生,不願再多想,只問枕星:“你可還記得上次那個道士麼?”
枕星歪著腦袋一想,若有所思道:“眼睛鼻子長什麼樣倒是記不太清了,但若見到他,一定能認出來的!”
魏舟道:“你回去仔細想一想,畫出個圖樣來,再派人去找。”枕星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偌大的屋中只剩兩人,一時針落可聞,便襯得呼吸聲愈發清晰。
魏舟在榻沿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累了麼?歇一會子覺,我守著你。”
柳眠月微微一笑,任由他扶著自己躺下。
魏舟替她掖了掖被角,便坐在一旁守著她。
柳眠月閉上眼睛,眼珠兒卻不停地轉,魏舟柔柔一笑,輕聲道:“睡不著麼?我給你唱支曲兒罷。”
說著,一面哄小孩似的輕輕拍著她的肩,一面輕輕吟唱起來:“月光光,秀才郎。騎白馬,過蓮塘。蓮塘背,種韭菜。韭菜花,接親家。親家門口有口塘,打條鯉嫲八尺長,長個拿來煮酒食,短個拿來挍姑娘……”他唱曲兒時,語音輕柔而緩慢,宛似是春日遠山邊吹來的風,燻得人都要醉了。
柳眠月只覺這曲子調子輕柔,卻不大聽得懂。原來,魏舟唱的乃是一首客家民謠。他年少時討遍大江南北的飯,各地的話語都能聽懂一些,說一兩句。
這首《月光光》,便是行乞到粵東時,聽人唱來的。
他輕聲吟唱了幾遍,柳眠月緩緩睜開眼,低聲道:“舟哥,我有話與你說。”
魏舟靜靜注視著她,微笑道:“你說,我聽著。”
柳眠月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你低下頭來,我悄悄與你說。”魏舟聽了,乖巧地低下頭去,忽然,只覺身上被人一點,旋即一陣睏意襲來,兩眼一黑,倒在榻上。
柳眠月睜著一雙大眼,屏息斂氣看了他半晌,才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低聲道:“舟哥?舟哥?你把自己哄睡著啦?”又等了一會子,見他沒有動靜,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她才發現指尖微微發抖。
這點xue之術乃是她求蕭別情教她的,除了點xue,他還教她一套防身之術。在江湖中行走,若無功夫護身,就算有一百條命,也早丟了。
她知魏舟武功極高,若點他不著,柳小姐一時情動,做了那幹柴烈火之事,自己可不難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