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花見狀,安慰道:“你不必擔心,蕭大哥會保護我的 。我這次來找你,是來瞧瞧你,和你說一會兒話,只要我回到梅花崖去,便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小小蝶歪頭問:“蕭大哥是救姊姊走的神仙哥哥麼?”
殷若花“嗯”一聲,說道:“他三番兩次救我,否則我早已死掉了。”
小小蝶道:“當那姊姊還要回梅花崖麼?回到梅花崖我們還可以繼續寫信麼?”
殷若花心中發苦,面上卻微微一笑:“自然。”
素日行路,小小蝶只覺這條路極長,要走大半個時辰,但同殷若花一面走,一面聊,卻又忽覺這條路極短,好似不過才走了一炷香時間。
到得家門口時,心中一陣苦澀,心道:“花姊姊同我這般說得來,人又好,若她是我親姊姊,我們每日一起賣豆皮卷,一起回家,那該多好呀!”
心中難過至極,淚珠兒在眼中打轉,恐被她瞧見,垂下頭去。
進了大門,只見她娘端著盆子,正欲去河邊洗衣服,見她回來,微一蹙眉,說道:“這麼早就回來,豆皮卷賣完了?賣了多少錢?”
小小蝶垂下眸子,“嗯”了一聲,忙道:“娘洗完衣服就回來歇著罷,今日我來燒菜。”
他娘看了殷若花一眼,不再說話,兀自走了。
小小蝶臉色一紅,對殷若花道:“姊姊,你莫見怪,我娘就是這樣的性兒,你莫要生氣……”
殷若花豈不知她娘性子?聞言,微微一笑:“你娘就是我娘,我又怎會見怪?倒是你是你,莫往心裡去,若是遇到煩心事,只管給我說,我想法子幫你排解。“
小小蝶眼圈兒一紅,搖頭道:”我沒什麼委屈的,娘就是近日身子不大舒服,脾氣怪了些……”
殷若花一驚,在她的記憶中,娘身子康健,有時能和村口的劉大娘從上午吵到傍晚,素來沒聽她說身子不適。
心下一驚,忙問道:“娘哪裡不適?看了大夫沒有?”
小小蝶見她如此關心自己的娘,心想她果真將自己當成了妹妹,心中很是歡喜,立即道:“我問過了娘,娘說沒有不舒服,不過心頭煩躁。”
殷若花道:“原是這樣,那你素日躲著她一點便成了,否則她若無故罵你,我可要心疼死啦!”
兩人坐在門口的小杌子上歇息片刻,行至灶邊燒火,淘米做起飯來,到得傍晚,花成蜜下了學,花母亦洗衣歸來,眾人圍著桌子用飯。
花成蜜性子溫和,寡言少語,待人卻極為有禮,花母卻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用了飯兀自回屋去了。
殷若花洗澡時,暗暗地想:“娘幹麼不高興?是真的不舒服,還是不待見我?上次我明明留了銀子給小蝶,她自會交給娘,娘應該待我熱情些才是……”
想了半晌,水已冷卻,待穿上中衣回房時,只見小小蝶坐在燈下縫衣。
殷若花在桌邊坐下,小小蝶給他倒了茶,忽然道:“對啦,姊姊,我有東西要給你!” 語罷,行至榻前,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碎花布包來,布包裡竟是上次她留下的一捧碎銀。
小小蝶道:“這是姊姊落下的,姊姊數一數可少了沒有?”
殷若花道:“這是我特意留給你的,怎麼不用?”
小小蝶搖頭如撥浪鼓,正色道:“姊姊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況且姊姊常年孤身在外,吃飯住店要花不少錢,姊姊收回去罷!”語罷,又恐拒絕了她,令她不悅,怯生生地道:“ 姊姊你莫生氣,我不是把你當外人,在我心裡你早已是我親姊姊了,只是我……我不能要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