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官兵忽然向外瞧了一眼,旋即一面抱拳,一面往屋外走去,笑道:“小侯爺到啦!“
話音猶未落,只見一名華服男子舉步走來。他微一點頭,淡淡掃射眾人一眼,目光落在殷若花身上,問道:“人都抓住了。”
那官兵道:“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
魏舟微微頷首,忽然叫道:“掌櫃的。”
須臾,只見布簾一晃,那戴著圓帽子的小么兒扶著掌櫃顫顫巍巍走了出來,跪倒在地,掌櫃道:“侯爺明察,小人沒有藏奸啊,小人不知他們是奸賊呀!”
魏舟伸手扶起老掌櫃,說道:“掌櫃誤會了,今日將你這裡損壞不少,你明日報賬到我府中來,我賠給你。”
京城中人素知光明侯待人溫和,心下霎時鬆了口氣,又聽他說要賠償自己,心中好不感激,連連拜倒,說道:“小人不敢!”
魏舟一隻手拖住他,轉頭對總兵道:“這裡的事,務必處理好,不可損害了人家。”
官兵正應下,忽聽一人叫道:“舟哥。那”聲音婉轉柔和,甚是動人,卻含著一絲化不開的悲情。
魏舟轉身瞧去,只見那女子鵝蛋臉兒,唇紅齒白,飛鬢入眉,和他的柳妹竟有幾分相像,隻眼前這女子多了幾分英氣。
他盯著她,冷淡淡地道:“你就是殷若花。“他雖是發問,卻不待她回答,又道:”江湖女子心思果真靈巧。”
殷若花一怔,呆呆地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魏舟眼神一黯,眼風如刀,冷冷地道:“你命讓人監視我柳妹,欲取而代之,卻讓她來你的替死鬼,可不是心思靈巧?” 說到此處,臉色更冷,心道:”江湖人士多奸詐 ,若真被這女子得逞了手,到得我和柳妹成親時,豈不就娶錯了人?”
此時,這惡女來享受榮華富貴,卻要柳妹替她擋住仇家,當真惡毒。此人不除,難消心頭之恨!
殷若花聞言,一時摸不著頭腦,追問道 :“我派什麼人監督她了?舟哥,你莫被騙了,我才是柳眠月,家裡那個……家裡那個……那個……”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急得狠了,淚珠兒簌簌直落,又焦急,又慘然。
魏舟幾不可察冷哼一聲,別開眼,不再看她。只轉過頭,對那三人道:“你們也是她的同夥不是?”
“閃電豹”“半面妝”“勝閻王”三人聽他二人對話,心中一時疑惑起來,紛紛看了一眼殷若花,又瞧瞧魏舟,接著互相對視一眼,“勝閻王”才道:“今日這小妮子來我們,說什麼永春伯府裡那個小姐是假的,她才是真的,求我們幫她對付那小姐,我們什麼都還沒做,你們已來了。”
魏舟沉思片刻,對官兵道:“全部帶走,慢慢審。”
眾士兵亮出彎刀,呼啦啦圍上來。忽然,屋外飄來一陣清冽而悠揚的笛聲,眾人尚未回神,只聽“當當”“哎喲”聲響,地上已多了數十把明晃晃的彎刀,士兵們已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魏舟只覺一股巨力迫得五髒六腑生疼,耳畔嗡嗡作響,險些站不住腳,大聲喊道:“捂住耳朵!”
眾人聞言,紛紛伸手捂住耳朵。
殷若花耳畔嗡嗡作響,亦覺頭疼欲裂,不由得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妄想擋住這奇怪的笛聲。
混亂之間,隱隱聽得有人大喊:“梅花公子!”
“是梅花公子,他果然在暗處!”
殷若花心道:“是蕭公子來了!”
正想著,忽聞一陣淡淡冷梅香傳來,她只覺身子騰空而起,殊不知已被人拎住衣領提了起來。
只聽那人淡淡道:“走。”
霎時,只覺天旋地轉,耳畔冷風掠過,她迷迷糊糊地想:蕭公子救我離開,是我為好,可是……可是……”心中一時掛念著魏舟,思及另有一女子日夜陪伴他身側,不由得回頭看他,只見他亦冷冷盯看著自己,立時心痛如絞。
02
山巔掛著一彎隴黃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