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閣老和寧王果然是想去找謝太後了。
只是,謝閣老和寧王大抵都沒想到,沈美娘在他們之前先一步就想到了,謝閣老會去走謝太後這步棋。
他們更不會知道,沈美娘會有能夠策反謝太後的籌碼。
沈美娘已經打探到她最想要的訊息,便從姜頌懷中坐起。
她理了理鬢發,擦了擦唇邊的血跡,在寧王震驚的眼神裡,笑開:“事先含了點血包,剛才咬破的。”
顏舜華在她來京前送了她不少裝備,除了什麼“刀槍不入甲”這種東西,也送了她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比如這個血包。
沈美娘看向身邊的姜頌,問:“陛下,你覺得這局可以收網了嗎?”
“可以!”姜頌立刻道。
殿內看似被寧王操控的宮人,立刻將寧王制服。
姜頌從袖中取出本該在裴渡手中的另一枚虎符,與他的那枚合二為一。
他對手已經落在劍柄上的將士們道:“眾將士聽令,裴將軍早知寧王與謝閣老意圖謀反,只是假意歸順兩人。”
“此事不便於眾人知,這半月來之事,皆不怪爾等。”
聽到姜頌的話,這些人中官職最大的一位將軍,上前檢視了姜頌手中的虎符,立刻命令將士們聽令。
寧王這才反應過來,指著姜頌道:“這都是你設的局?”
“是又如何?”沈美娘擋到姜頌身前。
他不解:“可是今日這毒酒……”
“這毒酒是你臨時起意,見沈溫、裴渡都去找謝閣老,沒人會阻止你了,立刻就送過來了,對吧?”沈美娘反問。
這個寧王嫉妒姜頌入骨,今日得了機會,立刻就想來要他的命。
這才讓姜頌剛才都差點以為那是真的毒藥。
沈美娘讓人將盛這兩杯酒的酒壺送了進來,她又讓宮人為她斟了一杯酒,遞到寧王面前。
“你喝喝試。”沈美娘道。
寧王端起酒杯喝了下去,他以為這是毒酒,根本不敢喝。
但此刻他已經淪為階下囚,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
寧王只得將酒一飲而盡。
但他沒有半分不適。
“想死?那可便宜你了。”沈美娘笑意漸濃,“這是我家鄉的‘江畔春’,可是一等一的好酒,給你喝還是浪費了。”
“你且喝了這杯酒,等會兒,還得讓你清清楚楚看場戲。”沈美娘道。
寧王搖頭:“你究竟是如何換了這兩杯酒?”
沈美娘又給自己斟了杯酒,仰頭喝下:“看到這些人了嗎?”
她的指尖掃過那些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的宮人。
“在你們眼裡,她們是低賤之人,他們是殘缺之人,可是,即使是最微末的人,也有一顆心。你若是無緣無故砍下他們的頭顱丟進灶中,他們就算死了,也敢和州牧叫板——何況他們都還是活生生的人,都還有一顆會想事情的腦袋。”沈美娘微笑道。
她還想再斟酒,被姜頌按住手,才悻悻停下動作。
沈美娘不敢兇姜頌,就把脾氣撒到寧王身上:“只是換一杯酒罷了,算什麼難事?”
若是利益到位,讓這些人深夜,將寧王勒斷氣,也是有人願意的。
沈美娘起身:“你這人還真是蠢笨,居然趁著沈、裴二人不在,自以為謝閣老進宮找了謝太後,你們就必贏無疑。竟急匆匆就來殺陛下和本宮,卻不知自己成了他們二人的棋子。”
謝閣老就是故意給寧王這個蠢貨弒君的機會,把這個遺臭萬年的機會給他。
至於,謝閣老真正想扶立上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