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愧是直覺系生物嗎?
雖然腦迴路總是有點奇妙,但至今為止,星星總能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面對的難題。
趙圓圓哭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得這麼難過。
但她總覺得,自己似乎丟了比靈植空間更重要的東西。
可這種空蕩蕩的感覺總讓她不自覺去搜尋僅有的記憶,然後就發現記憶裡這段時間的自己變得好陌生。
那些事都是自己做的,可自己觀看這些記憶的時候,就像看別人唱大戲似的,既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也搞不懂事情為什麼變得那麼亂七八糟。
6歲的只擁有這具身體所有記憶的趙圓圓並不能理解成年後偏執可怕的自己。
她哭著在心底否認了這段時間那個陌生又可怕的自己,然後擦著眼淚站起來,把自己關在屋裡一整天都沒再出來。
晚飯時,面對家裡人藏在訓斥裡的關心,她莫名紅了眼眶,又開始哭了起來。
趙華陽看著妹妹哭到紅腫的雙眼,雖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還是讓他覺得好憋屈好別扭,但畢竟是自己妹妹……
強硬地把罵罵咧咧的媽媽和沉默不語的爸爸推出房門,趙華陽站在門後盯著哭到停不下來的妹妹看了幾秒,然後板著臉對她說:“你別哭了,是不是村裡那些小孩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明天就幫你打回去!”
想了想,又說了另一個可能性:“還是說你作業沒寫完才急哭的?我等下吃完飯可以教你……”
想了想自己的文化水平,趙華陽沉默一瞬,又默默補充一句:“要不我們一塊去找么爸和么媽吧,他們比我懂得多。”
直面自己可怕的文化水平,趙華陽撓撓頭,還是沒明白妹妹為啥哭得像死了……咳,死了爸媽哥哥一樣。
不過他又覺得,或許自己死了妹妹其實不會哭,應該會偷偷開心,因為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再偏心了。
趙華陽想到這裡,又慢慢冷下臉,不想再管一直哭個不停的趙圓圓了。
說不定自己站在這裡,趙圓圓只會覺得礙眼煩躁,自己又為什麼要一直湊上去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呢?
大概是越想越氣,趙華陽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能放狠話,只硬邦邦地說了一句:“你別哭了,媽媽在鍋裡給你留了飯,用熱水溫著,再不吃明天只能吃剩飯了!”
說完轉身就走,還被不爭氣的自己氣得塞了一肚子的悶氣。
看著哥哥悶悶離開的背影,趙圓圓縮在床邊,眼淚再次決堤。
“崽,還記得你和小月亮帶回來的那兩尾小魚嗎?”球球突然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秋日下午沖過來神秘兮兮地詢問。
星星在犯秋困,背對著暖呼呼的太陽,像一隻懶洋洋蜷縮著只會舒適甩尾巴尖的小貓崽,連回答都因為睏倦而變得更加慢吞吞。
“記得呀,小魚還活著~”
“不是不是,是你們撈小魚的時候,差點撞到的那兩個人!!”球球語氣激動,歡呼雀躍道:“他們也是主角的人脈之二,但是他們的姦情剛才被趙華陽給發現啦!!!”
星星被球球興奮的聲音喊得一激靈,渾身看不見的毛毛陡然炸開,懵懵抬頭,眼神空空木木的,半天才呆呆地問出一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