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停下腳步，偏頭認真糾正他：“我不是東西，我也不是他的孩子。”
“你撒謊！”程雲空大聲指責：“我都知道的，你就是他的小孩！你也喊他爸爸，他還跟我說很想你呢，你一點都不想他嗎？”
星星抬手揉了揉耳朵，板著小臉看向兇巴巴的程雲空，聲音軟乎，可語氣一點都不軟：“你喜歡他嗎？”
程雲空愣住，大概沒想到他不反駁還突然這樣問。
星星也不需要他回答，直接說：“你喜歡的話，那就送給你，你如果不喜歡，那憑什麼要我也喜歡？”
星星真的很少說長句子，因為他說話想要講清楚就總是慢吞吞的。
就像現在，慢吞吞的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但他還是說了，並且說完後再次詢問：“你喜歡他當你爸爸嗎？”
程雲空：“……不、不知道？”
他有點被嚇到了，或者說，是被星星那句喜歡和不喜歡的話給說懵了。
怎麼、怎麼無論如何說，星星都可以不要他的爸爸呢？
星星扭頭繼續走，愣在原地的程雲空小朋友呆了呆，又小跑著跟上。
這回他沒有再隨便開口了，只是小心翼翼觀察了星星的臉色，在星星躲起來後，才用小手戳戳他的肩膀。
“星星弟弟，你、你生氣了嗎？”他無限湊近星星的臉。
星星往後仰，抿唇看著他不說話。
程雲空又縮回去，鼓了鼓臉，悶悶道：“對不起星星，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星星看著他，聽到他懊惱稚嫩的心聲，仍舊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不覺得小朋友剛才的話對他和媽媽而言，是“沒關系”。
所以星星重新當起了小啞巴。
沒一會，程雲空小朋友又湊近，小小聲地說：“星星弟弟，你沒有爸爸的話，會不會難過啊？”
星星：“……”
他覺得這個小朋友比小月亮還吵了。
但他也知道，還有好多好多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和媽媽，好多好多雙耳朵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星星知道自己如果示弱或者沉默，是會被欺負的，連帶著媽媽也會被欺負。
所以他重新板起小臉，稚嫩的小奶音一字一句認真清晰地回答：“我不想要爸爸，因為他很壞，他對我一點都不好，我討厭這個爸爸，所以沒有爸爸我一點都不會難過。”
緩了緩，換了一口氣，星星又對徹底怔愣的小朋友說：“請你不要再問我關於爸爸的問題了，我聽到他的名字才會討厭和難過，你想讓我難過嗎？”
程雲空仰頭看著站起來的星星，傻乎乎地搖頭。
“那你不用再說了，可以嗎？”星星最後問他。
程雲空小朋友用力點頭，小聲道：“我不說了，你快蹲下來藏好，等下被找到就完蛋了！”
星星被他拽著重新蹲下來。
程雲空小朋友是學著星星蹲著的，可蹲久了他就有點蹲不住，兩只腳的重心換來換去，最後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弟弟，你怎麼不坐啊？”他舒服了，就也想讓星星也坐下來，於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坐下來就不會腿疼了喔，很舒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