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院子裡的土地可是經過碾子碾壓過的,為了下雨不踩泥,碾的特別瓷實,就是身強力壯的漢子要把鐵鍬紮進去都不容易,如今被她輕而易舉的就把鐵鍬紮進去,可見她力道之大。
眾人被她這波操作閃瞎了眼,其中一個八卦王問道:“先進家的,你跟哪兒學的把式?這麼厲害,之前怎麼還被婆家那麼欺負?還有,你不是說你身子不行,三天兩頭就請假,現在看你也不像有啥事?”
杜紅英“嗐”了一聲,在腦海裡翻出原主曾經的記憶道:“我最近這兩個月一直在看病吃藥,我男人兩個月的工資全買藥了,你們不知道嗎?
至於我這身手,小時候我們隊上有個孤寡老人,我看他可憐,時常給他送點兒野菜和柴火。
那大爺說他以前是個走鏢的,後來因為大饑荒才流落到咱們這的,路上家裡幾口人也餓死了,就留下他一個人,當時他都五六十歲了。
見我心地善良又勤快,他對我說:女娃子在世上不容易,所以才教了我幾招讓我防身,後來我爹孃知道了,他們告誡我以和為貴,嫁人時又讓我孝順公婆,友愛妯娌,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的經歷告訴我好心沒好報,人善被人欺。
現在,趁著咱們隊上人都在,我跟大家宣告一下:以後別惹我,尤其是隊上那些二流子、小混子、光棍漢、老鰥夫之類的,要是敢把手伸到姑奶奶這,姑奶奶先讓他當太監,再把他送公安。
到時候出事丟人了,可別家裡人跑來跟我鬧,敢來鬧連他們一起打。這種教不出好兒郎的人家,家裡人多數都是拎不清的,打了也活該。
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給我記住了,這話我只說一遍,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這時,劉向陽也走過來了,他現在被胡家的事攪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到底還讓不讓人消停?
而張大嫂也打聽完了,她過來先瞪了張三妹一眼,又跟張家幾人把打聽到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張三哥這才瞭然,為什麼妹夫的腿被打斷分家還能那麼分,原來是說瞎話自找的。
而且,杜紅英跟換了個人一樣,誰惹她,她揍誰,一點不給人留面子,極不好惹。
這死妮子還避重就輕,不跟他們說實話,還攛掇著他們來打人,簡直就是女生外嚮。
想到這兒,張鐵蛋極為失望,他板著臉道:“三妹,咱們親兄妹,沒見過你這麼坑哥的,你要是佔著理我們還能幫你主持公道?
可是你倆幹的這叫啥事?你大伯哥死了你們還往人家身上潑髒水。要是我,我也會動手。
行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你沒事別動不動回孃家,爹孃我自會照顧,不用你操心。”
說罷,他對杜紅英道:“她大嫂,是我們的不是,我們沒搞清分家緣由就冒然過來,對不住啊,你別見怪,我們這就回去。”
劉向陽站定後就聽到這番話,他摸摸自己的老心髒,還好還好,這次沒動手,不用他從中調停了。
杜紅英自然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冷聲道:“張兄弟是明白人,既然如此,那這事就揭過了,以後勸著點你妹子,別做糊塗事。”
張家幾人沒再說什麼,準備走時看到劉向陽,趕緊過去寒暄幾句就走了。
劉向陽見沒事,跟眾人道:“還圍著幹啥?地裡沒事家裡也沒事嗎?過兩天就要秋收了,趕緊把家裡活整明白,別回頭秋收時又請假,我不會批的。”
說完還瞪了杜紅英一眼,意思很明白:你們家最近一直折騰,你都成咱隊上第一悍婦了,你可別請假,我這些話就是跟你說的。
杜紅英笑笑沒吭聲,上工就上工,但幹多幹少就是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