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敢跟我說沒錢,我就把這房子點了,家裡鍋砸了,你們讓我娘仨不好過,我就敢讓你們一大家子不好過。
以後胡先進的工資每月給我交十塊,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嫁給他8年他連一分錢都沒交給我,我要他幹啥?我還不如當寡婦。
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帶著孩子到農機站去鬧,他也別想安生上班。
這些條件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已經安好下巴的王桂花聽了這苛刻的要求,她忍無可忍怒吼道:“你做夢,那是我兒子,他掙的錢必須交給家裡,養兒防老,他養活我們老兩口天經地義。”
“老婆婆,你也說了養兒防老,你生了三個不是一個,你三個兒子都結婚了,可你現在就可著老大壓榨?你覺得合適嗎?
胡先進有老婆有孩子,憑啥每個月把錢全交給你們,我們娘幾個還要看你們臉色過日子?
以後,老二老三交多少我們交多少,當然,得把那500塊抵完了再交。”
胡家十幾口人臉色都變了,要知道,老大的工資和各種票據是他們家重要的經濟來源,這要是以後不給了,家裡日子可就難過了。
此時的王桂花只覺得天雷滾滾,杜紅英是惡鬼嗎?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她的好日子就沒了,休想。
胡老頭在一旁也聽的青筋直跳,就算杜紅英說舉報,他也忍不了。
他發聲了:“老大媳婦,這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家務活咱們可以商量,孩子上學也沒問題,但是工資,家裡沒分家,老大把工資交給家裡天經地義。”
“老公公,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要問你了,家裡沒分家,各房有事需要花錢怎麼辦?我家老大一歲多發燒時問你們要錢看病你們給了嗎?
最後還是賒賬給孩子打了退燒針,我坐月子生病,還是我娘把我送到衛生院,回來我就成了家裡的罪人,我婆婆每日冷嘲熱諷你聽不到嗎?
平日裡買個針頭線腦去問老婆婆要個錢,她板著臉罵我是敗家精,你聽不到?
所以,憑啥我男人掙錢不能養自己的老婆孩子,還要把錢交給家裡,讓我看你們的臉色過活?
我不跟你們多說,現在給我句痛快話,這條件能答應不?”
幾人互相對視沒吭氣,老兩口和兩兒子兒媳婦都捨不得那每月十幾塊錢。
杜紅英見狀也不多說,直接起身拿起屁股下的實木板凳就往廚房沖,但她也沒有特別快,要知道,在農村砸鍋就等於日子過不下去,要跟這家決裂。
她在胡家還沒正式作妖,所以得稍微留點餘地,但也得把對方震住。
隊長反應快,率先沖出來一把抓住板凳:“先進媳婦,你這是幹啥?有話好好說,別沖動。”
“隊長,我今天很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把委屈嚥到肚子裡,我現在只是提了幾個要求,他們不同意,憑啥?
他們是螞蝗嗎?吸血吸的沒完沒了,再說,就算吸血也不能可著一個兒子吸,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既然他們不要臉,那這日子也別過了,我現在就去把鍋砸了,我不過了!”說著使勁把板凳往回抽。
跟著跑出來的幾人一看這架勢,趕緊上前安撫:“這事你說的也沒錯,你男人掙了幾年工資,這幾年給他們交了幾百塊也差不多了。”
隊長也吼道:“胡老哥,中午我們還要回去吃飯,給你家斷了半天官司,你要不同意我們也不管了。
真是要錢不要命掂不來輕重,鑽到錢眼裡去了是吧?
你兒媳婦說一個月10塊錢,我聽說你兒子工資漲到一個月20多塊錢了,讓他給媳婦交10塊,給你們交5塊,他自己再留幾塊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