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川揉了揉額頭,昨天是喝太多了嗎?總讓他覺得經歷的一切像做夢一樣。待清醒了一些他才看到床頭有張紙條,非常工整的字型寫著一行字。
“先走了啊秦隊長,早飯給你放桌上了。”
果然旁邊還給他留了一個包子一個饅頭一袋奶。
看到這些秦良川又覺得那並不是自己的幻覺,他昨天確實發生了一些事,和一個女人。
秦良川工作之後一直規行矩步,尤其當了隊長更是以身作則,平日裡出任務對自己苛刻到要零失誤,上班更是從未遲到過。
而今天,他竟然破天荒遲到了,一走近單位大門,秦良川對上的就是一雙雙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或疑惑或驚愕的目光。
秦良川被看得渾身發毛挺不自在,對於自己遲到這事兒更是心虛。年紀最小的老四自然是不會放過他,一下蹦躂起身走到他跟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
“我說老大,你今天竟然遲到了。”
“家裡有點事耽擱了。”
“這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啊,竟讓一向守時的秦大隊長遲到了。”
秦良川沒明說,嗔了他一眼道:“報告寫完了嗎?”
“還沒呢。”
“那還不去寫。”
要擱平日裡小四就屁顛屁顛去寫報告了,今日他卻明顯發現老大不太對勁,他湊上前仔細在他臉上打量,“不太對。”
秦良川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目光,沉聲道:“沒大沒小的。”
這更不對勁了!換做平時他敢這麼盯著老大,大機率迎接他的是一個猝不及防的過肩摔,而現在老大竟然退了一步躲開了他。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你這眼神變了。”小四說道。
“我眼神怎麼了?”
小四瞅著他的眼,“老大你那犀利的眼神去哪兒了?看看你眼裡那紅血絲,看看你眼底的疲憊,怎麼感覺你跟被妖精吸走了精氣似的。”
秦良川:“……”
臨近過年,許多公司都開始盤貨停産,準備過年的長假。一向忙碌的肖秉文也閑了下來,不過一閑下來收到的邀約就多了。
快到過年時,各種活動也多。這天肖秉文就收到商會舉辦的活動,肖秉文最近參加各種活動參加得都快吐了,不過好在這次的活動可以帶家屬,倒讓他有了幾分興趣,他自然也想帶張婉如一塊兒去。
“你去可以多認識一些人,你之前不是印了一堆名片嗎,正好可以擴充套件一下業務。”
這還是張婉如第一次以家屬的身份和肖秉文一起參加活動,嚴格來說應該是她第一次去相對重要的場合,張婉如沒經驗,有點杵。今日去參加活動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她感覺自己名氣和能力都不夠,怕跟人家站在一起會被襯得呆頭呆腦。
不過心裡有擔憂,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她不想掃了肖秉文的興致,大方表示,“行啊。”
張婉如選的衣服是公司最近新推出的系列,也是由她親手設計的。她很少穿自己設計的衣服,不過自從有了要給自己的品牌打廣告的概念之後,她的衣服就慢慢換成了自己品牌的。平日裡出門若是遇到別人喜歡的,她就會跟別人介紹,順便打下廣告。
今日選的是一件無領的羊毛大衣,裡面搭配黑色半高領毛衣,深藍色的大衣和黑色毛衣同屬深色系顏色不冒犯,不同的顏色也有撞色效果。大衣是收腰設計,配了一條紅棕色的牛皮腰帶,深色中的一抹亮色,正好作點睛之筆。
再搭配一頂貝雷帽和一雙小皮靴,這一身在這個年代算得上時髦,一走出來確實給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最起碼肖秉文看到張婉如時是這樣的。
肖秉文正站在小院門口等她,看到她出來動作頓了一下,快遞到唇邊的煙停住,原本寒星般的眸子溢位幾點亮色,嘴角也不自覺掛起笑意。
張婉如沖他笑了笑,也微微歪頭打量他。今日的他在一身西裝外面加了一件長款大衣,這大衣襯得他肩寬腿長。此刻他一手插進褲兜,一手夾著一根煙,就像從大上海電影裡出來的男主角,又或者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覺得今日的他格外亮眼。
“看什麼?”他問。
“看你啊。”
“哦?”把煙丟腳下踩滅他又問:“看出什麼來了?”
“英俊瀟灑。”
肖秉文笑了笑,“還挺會誇人。”
或許是從這丫頭嘴裡說出來,這幾個字便顯得格外動聽。
張婉如走上前自然挽上他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