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得隨意,似乎只是好奇,肖秉文也沒多想。本來也沒什麼大事,肖秉文也沒放心上,晚上回去之後他正要上床睡覺,躺在床上的張婉如卻目光幽幽看著他說了一句:“騙子。”
“嗯?”
肖秉文撩開被窩躺進去,手肘撐著身體側躺著看向她,“騙子?我?”
“不是你是誰?”
肖秉文被逗笑了,“那你倒說說我怎麼就成騙子了?”
“你不是說你上學那會兒都不跟女生說話嗎?怎麼人家還給你寫情書啊?”
肖秉文也沒想到她還糾結這事兒,這丫頭性情淡漠,有時候他總覺得她沒心沒肺的,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樣了。
現在竟連誰給他寫情書這種小的跟芝麻一樣的事也會問,放這丫頭身上可真難得。可被她問著這些細碎的事,他還挺喜歡。
“沒說話啊,這不是用寫的嗎?”
“……”
他還給她繞起邏輯來了。張婉如道:“那人家給你送情書的時候不說話嗎?”
這倒把肖秉文堵了一下,他道:“人家說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應該是沒說話的。”
“你都說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跟人家說不說話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啊?”
“當然,我那會兒確實是不跟女生說話的。”
他說得挺理所當然,有一股拽拽的渾勁。不過他這回答讓她心情愉悅了不少,她摸上他的臉,語氣放柔了些,“上學時候有多少女生給你寫過情書?”
她掌心溫柔,指腹間嫩嫩的肉貼得他很舒服,肖秉文便下意識在她掌心上蹭了蹭,什麼多少女生給他寫過情書這種問題,他壓根都懶得去想,懶得去回憶,只說道:“不知道,忘了。”
回答得挺敷衍,張婉如卻沒生氣,反而看著他在她掌心蹭著的動作笑了笑。
這笑來得突兀,方才還像在審問他一樣,肖秉文便問了一句:“笑什麼?”
“我想起來我媽媽在世時養了一隻哈巴狗,名字叫汪汪,每次我摸他的時候它就會像這樣蹭我的手。”
肖秉文目光微眯,方才蹭她手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如今被她這麼一說他才意識過來,好像確實有點像搖尾乞憐的大賤狗。
他一臉似笑非笑看向她,“這是把我當狗了?”
“當然沒有,只是讓我突然想到汪汪而已。”
肖秉文用手支頭,倒也沒生氣,淡淡磁性的嗓音溢位一句,“沒大沒小。”
“沒大沒小?什麼叫沒大沒小?你又不是我長輩。”
“我不是你長輩?按輩分你該叫我聲什麼?”
“……”
張婉如當然沒忘記,她繼母和肖秉文家是幹親關系,是肖秉文的幹姐姐。按照輩分來說她該叫他一聲舅舅。
不過張婉如回來之後兩人卻一直沒提到過這個話題,肖秉文也沒以長輩自居。今天提到這茬,倒也不是在給她找不痛快,張婉如對上他那玩味的眼神,這是在逗她玩呢。
張婉如沒說話,肖秉文意識到是不是自己玩笑開過頭了,又想著她和她繼母的關系不太好,這會兒擺出長輩的譜,不就是在把自己跟她繼母扯上關系嗎?
肖秉文趕緊補救,“逗你玩的。都被你當狗了還當什麼舅舅?”
張婉如依舊沒說話,這倒讓肖秉文緊張起來,急忙扯出笑,說道:“真逗你玩的。”
其實張婉如沒生氣,他逗她,她也想逗他一下,這會兒對上他眼底露出的幾分急色,她滿意了。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臉湊近了一些,目光對著他的目光,輕啟唇瓣輕輕喚了一聲,“小舅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