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川這才想起來,“你是張婉如的朋友?”
“對對對是我。”袁雯一臉熱絡走上前,說道:“上次的事情該好好謝謝秦警官的,本來一直想著要請秦警官吃一頓飯,但最近太忙了。”
那都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要不是遇到她,秦良川都想不起來。
“不用客氣的。”
“要不這樣吧秦警官,留個你的傳呼號,等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其實也犯不著這樣,他那天也沒做什麼。秦良川看了一眼袁雯身後的一群人,秦良川幹刑警這麼多年眼力自然是不俗的,大概猜測她也不一定真要請他吃飯。
畢竟是女同志,拒絕也不太好,太不給人面子了,秦良川便留下了自己的傳呼號。
袁雯記下之後還特意看了那幾人一眼,這才離開了。
女人見此情景說道:“這丫頭還有警察局的關系?難怪那些警察都向著她說話。”
女人身後的男人說道:“不一樣,剛我們見到的是民警,眼前這個是刑警,你看他們警服都不一樣。”
“不都是警察嗎?”
“刑警更厲害,刑警是抓殺人犯的。”
女人一聽倒抽了一口涼氣,面色複雜說了一句,“這丫頭還跟刑警有關系?”
袁雯回去時,雜亂的公司已經重新收拾好了,張婉如將羅列的清單給她,袁雯見她將斷了的畫筆都寫上去了,滿意笑了笑,“還挺詳細,不錯。”
袁雯表情跟沒事人一樣,張婉如實在好奇得很,她問道:“那些人是誰啊?你怎麼惹到他們的?”
“嚴格來說這些人是我名義上的親人。”袁雯說罷嘆了口氣,泡了杯咖啡繼續道:“叫得最兇的那個女人,她是我名義上的姑姑。”
“名義上的……姑姑?”張婉如不是很理解,姑姑就是姑姑,怎麼還有名義上的姑姑這種說法?
“我是我爸爸收養的,我爸爸沒有生育能力,他的前妻跟他離婚之後他就沒再婚,後來收養了我。他是畫國畫的,也有一些名氣,積累了些家底。他去世之後各種親戚就跳出來掙財産。我爸爸是突發腦梗離開的,離世得突然,沒寫遺書,他那些兄弟姐妹覺得我不過是個收養的也不是他的親生孩子,想把我排擠開霸佔我爸的財産。其他的給他們就給他們了,不過我爸生前我們一起住過的房子還有這個破舊門面和他的那輛老帕薩特我說什麼也不讓給他們。後來就去打了官司,其他的我也沒掙,我爸的大筆錢財都給了他們,我就要了家裡的房子門面和車子。可他們還覺得不夠,眼瞅著我這公司開起來了又來搞事,說來說去還是想要錢。”
張婉如點了點頭,她沒想到袁雯還有這番身世。兩人共事這麼久了,袁雯也沒提過她的家庭,張婉如自然也不會問。不過她以為袁雯應該是家境非常不錯的那種孩子,畢竟這個年代能送孩子出國留學的人不多,更何況袁雯還是藝術類的,家裡人肯定都是知識分子,而且還很愛她。
倒沒想到她家庭這麼複雜。
對於她的家庭情況張婉如自然不會多做評價,她問到:“他們還會來鬧嗎?”
“寫了調解書了,他們要是想被拘留就盡管來鬧。”
張婉如見她神色淡淡,想來也沒將這事兒當回事的,不過想著袁雯豁達的心態,大概也不會放心上。從這點上看張婉如挺佩服她的,認識這麼久了,從她身上真看不出一點家庭不幸的影子。
肖楚戎所在的學前班是在柳城一小,是跟小學連在一起的。這一天肖楚戎正跟白子浩踢皮球玩,旁邊也有幾個高年級的男孩來踢皮球的,其中一個男孩看了肖楚戎幾眼便走上前,仔細端詳了一遍確認自己沒認錯之後一臉驚喜。
“小戎,你也在這兒上學嗎?”
肖楚戎記性還不錯,他看了來人一眼就想起了這人是誰,不過他沒叫人,只點了點頭。男孩見狀倒沒生氣,旁邊有小夥伴上前勾著男孩的肩膀問道:“張行書,這小屁孩是誰啊?”
“什麼小屁孩啊?”張行書嗔了他一眼,說道:“這我外甥。”
“外甥?”男孩一臉不敢置信,“你有這麼大一個外甥啊?”
“當然啊。”張行書一臉得意,“他媽媽是我親大姐。”張行書說完拍了拍小戎的肩膀說道:“小戎你等我一會兒。”
張行書說完便先離開了,他那小夥伴見他離開也跟著追上去,這邊白子浩抱著皮球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問肖楚戎,“肖哥,這人是誰啊?”
肖楚戎皺了皺眉頭,不情不願說了一句:“我舅舅。”
“舅舅?”白子浩也挺震驚,“你舅舅怎麼這麼小?還在上小學?我舅舅家的孩子都跟我差不多大了。”
肖楚戎沒說話,他懶得解釋那麼多。
張行書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堆零食,零食裝在塑膠口袋裡,張行書將口袋遞給他說道:“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肖楚戎沒接過,張行書直接給他塞手上說道:“別跟舅舅客氣,這是該給你的。”說完摸了摸他的頭又道:“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就跟舅舅說,我在三年級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