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事啊。”張婉如也挺開心,“不過我們主要是做常服的,對方怎麼知道我們能定做制服?”
“這個就不清楚了,而且對方自報家門是一家食品廠,我們跟食品廠好像也沒什麼聯系。”袁雯說到此處似想到什麼又道:“不過你老公是做調味品的,跟食品廠多少有點關系,是不是他推薦的啊?”
“我不知道,他也沒說過,我回去問問。”
不管怎麼樣,有訂單總歸是一件好事。
“你說咱以後訂單越來越多,這公司是不是也該換換了?這看著也不成樣子啊。”
這小平房,外面還露出紅磚結構,裡面也是破破爛爛的,看著確實不太像話,別說是別人了,張婉如第一次來的時候都覺得不靠譜。
說到這裡,兩人便又商量了一下接下來怎麼把公司弄得好看點。雖然開頭開得有點艱難,但目前來說一切都是向好的方向發展。
回去之後張婉如便問了一下肖秉文食品廠老闆訂制服的事情。
“那天王總去我公司談事,看我公司女同志的制服好看就問了一下,我隨便提了一嘴,我還以為他就是說說的,沒想到他還真來跟你們定做了?”
還真是肖秉文推薦的啊。
張婉如道:“袁雯去談的,對方一口氣訂了三十多套,他們廠規模挺大的吧?”
“是挺大的,王老闆是柳城最早一批做生意的,剛由計劃經濟轉到自由經濟那會兒王老闆就下海了,這些年做下來規模翻了好幾倍。”
“不管怎麼樣,這事兒還得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是你們公司衣服做得好正好被他看見了,我順水推舟了一下,說到底還是東西好才能吸引別人。”
“可也還是借了你的人脈啊,所以還得謝謝。”
“什麼你的我的這麼客氣,咱兩不是一體的嗎?”
他這話說得雲淡風輕的,肖秉文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會自動將她歸納為一家人,所以類似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但莫名的還是感覺心髒被輕輕撥了一下。
一忙碌起來就到了十月中旬,製衣廠總算能正常運營了,公司也用自己的製衣廠生産了第一批衣服。裝修公司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如果以後公司再擴張就再在上面蓋一層,正好這地基也是袁雯自己的,倒也方便,要怎麼弄都能隨心所欲。
兩人便暫時在附近找了個臨時辦公地點,又請了裝修工人來裝修,幾個月時間應該就能弄好了。
公司業務多了,袁雯便又新招了兩個人,一個專門負責公司的運營,另外一名是設計師,叫周家柱。設計師是一名男性,但總喜歡翹著蘭花指說話,說話聲音也細聲細語的。因為模樣長得清秀,剛來的時候把春桃勾得臉紅心跳的。
不過後來袁雯一盆水就把春桃的熱情澆滅了。
“你別看他是個男人,說不定他跟你一樣喜歡男人。”
春桃一開始聽到這話挺震驚的,後來觀察了一陣,確定周家柱好像對女的確實沒什麼興趣,再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嫌棄。
周家柱這人挺有才華,不過做事龜毛,春桃自從對他祛魅之後沒事就跟張婉如吐槽他。張婉如一開始跟周家柱接觸也覺得他不太好相處,後來相處多了覺得這人也沒什麼壞心眼,便也習慣了。
再後來袁雯找了個顧問,這顧問是個老外,曾在某國外大品牌做設計師,反正來頭不小。找這顧問來是給他們培訓的。
這顧問來上課期間,張婉如基本每節課必到,別說還真學了不少東西。這老外也挺大方的,有什麼問題問他,他都會耐心講解,就是語言溝通稍微有點吃力,老外來國內幾年了,中文說得還是不太順溜。
跟張婉如一樣,每次這顧問來講課,春桃也必定不缺席。時間長了張婉如也注意到春桃看老外的眼神不太一眼,她跟春桃也相處過一段時間,春桃的性子她還是瞭解一些的。春桃看老外的眼神就跟當初周家柱來時,她看周家柱的眼神很像。
不過不同於周家柱對她沒興趣,這老外對於秀外慧中,樸素質樸的春桃卻格外有興趣,有一次張婉如和袁雯還看到老外帶著春桃去附近一家西餐廳吃飯。
袁雯看到之後便嘖嘖兩聲搖了搖頭,“這春桃怕又淪陷了吧?不過這西方白人那紳士風度一套確實很容易讓含蓄的東方女性淪陷。”
張婉如道:“春桃十八九歲,確實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肯定是壞事啊,這戴維在國外可是有老婆和孩子的。”
“有老婆孩子了?”張婉如挺震驚,“他有老婆孩子了還約春桃吃飯?”
話落,正好看到那戴維用餐巾紙幫春桃擦了擦嘴,春桃一臉害羞低下頭。不管是動作還是兩人之間的氛圍都曖昧至極。
袁雯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說道:“這有什麼,像戴維這種有錢有地位的人,家裡有老婆孩子外面有幾個情人再正常不過了。春桃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袁雯說到此處,猛然想到什麼,有些尷尬看了她一眼說道:“當然你老公肯定不一樣。”
“……”
“抽個時間我們好好跟春桃講講吧,別讓她淪陷得太深了。”
張婉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