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之後肖秉文就猜到這件事單靠周福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周福當年拍攝他們的相機,周福給他們用的那些藥,那都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還有那被清掃得幹幹淨淨的倉庫,當時周福就算沒死也受了重傷,他一個人根本完不成。
辛苦追查了這麼多年,如今得知了周福的行蹤他們也沒有貿然前往,就怕打草驚蛇。
“我倒是比較認同後者。”秦良川說道,“如今周福現身,也是揪出他幕後黑手的好時機。”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需要你幫忙。”
秦良川握拳在他胸口砸了一下,“跟我客氣個什麼?”
肖秉文將車子開到人少的地方停下,下了車,他一邊向寺廟外面那條街走去,一邊將手套戴在手上。戴好手套,這才摸出瓶子揭開,將瓶子裡的粉末倒在手套上。
肖秉文搜尋了一圈,很快看到了偽裝成僧人的周福,他慢條斯理走近,在距離幾步遠時故意叫了一聲,“周福。”
周福聽到聲音下意識向來人看去,待看清來人,他頓時就像看到鬼一樣,幾乎是本能反應,一臉驚恐轉身就跑。
肖秉文幾個大步追上去,周福身體不太好,肖秉文又是參過軍的身體素質過硬,要抓住他簡直手拿把掐。本來跑幾步就能追上的,不過肖秉文倒一直耐心跟他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直到跑到人少的地方才加快速度一把將他抓住。
肖秉文的目的是要將手上的粉末塗抹在周福身上,可抓住了他之後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雨點般的拳頭就向著他身上砸下來。
“肖先生,肖先生饒了我。”
周福反應也是快,當即也不做無謂的掙紮,急忙跪在地上求饒,肖秉文沒忍住,又在他胸口踹了一腳。
而後在他跟前蹲下,手掌在他臉上拍了幾下,說道:“你膽子倒挺大,還敢回來?”
“我,我……”周福抖著身體,慌亂中竟說不出完整的話,直到他往肖秉文身後一指,肖秉文下意識順著看去,周福便趁著他不備直接逃走了。
肖秉文早料到了,見他逃了也沒心思去追,就盯著他越跑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秦良川走上前,肖秉文將手套摘下,問他:“這方法有用嗎?”
“不知道,但願有用。”
肖秉文一走就是兩天,這兩天張婉如過得挺忐忑,不知道事情怎麼樣了,不知道那個人被抓到沒有。
這天她接了小戎回家,一開門就看到坐在客廳的肖秉文。小戎對於爸爸出差也習慣了,以為這次又去出差,見他回來也沒表現得太興奮。然而張婉如就不一樣了,她很清楚肖秉文這次出去是為了什麼。
她稍稍按捺住激動,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肖秉文倒也沒解釋,只沖張婉如道:“今天不在家吃飯了,我們去老宅吃。”
去老宅的一路上,大家都沒說話,張婉如時不時向開著車的肖秉文看一眼,他神色一直如常,她也不清楚那件事究竟解決得怎麼樣了。
這兩天她一直都過得很不安,肖秉文說過如果她害怕就在家待著,可她也不想就這麼傻傻待著,更會胡思亂想。所以她該幹什麼幹什麼,可總覺得有件事還擺在那裡,她總安不下心來。
就這般一路懷著心事來到肖家老宅,肖秉文這次帶著他們來這裡就是專門向大家宣佈兩人已經領證,並且要辦宴席的事情。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所以肖家一家子來得很齊整。張婉如卻很疑惑,這個節骨眼上了肖秉文怎麼還有心思向眾人宣佈結婚的事情,婚宴這事兒也不著急,那件事到底解決得怎麼樣了。
肖老太爺和肖老太太都挺高興的,肖老太爺說道:“家裡雖然說也好多年沒辦過喜事了,不過咱家這幾年發展得不錯,別人也盯得緊,行事低調一些,婚宴的事情一切從簡。”
老太太說道:“雖然從簡,但該有的禮數我們也一樣都不會少。”這話是沖張婉如說的,“我們家是不會委屈你了的。”
張婉如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乖巧應道:“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太懂這些,奶奶你們看著弄就好了。”
老太太也很滿意她的態度,正要跟肖二姑交待一聲這事就由她負責,不想屋子裡燈泡閃了幾下之後突然黑了下來。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怎麼回事?”
“停電了嗎?”
“怎麼突然停電了?”
“去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眾人正議論間,只見一道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肖秉文拿著手電筒在周圍晃了一下說道:“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停電了。”
說完便拿著手電筒出門去了,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雖然不知道肖秉文手電筒哪裡來的,但停電了他拿著手電筒出門去看也符合邏輯。
老太太還怕他一個人,立刻吩咐道:“子越,你跟著你表哥一起出去看看。”
陳子越應了一聲,正要跟上,肖秉文道:“不用了,也沒多大的事。”說完就一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