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文見她沉默下來,他道:“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暫時沒有了,以後再慢慢了解他吧,時間還長。”
“……”
肖秉文沒說話,心想著就光想了解兒子,不想再瞭解別的?不過轉念又想,她能想著兒子已經不錯了,是好事。
兩人聊著天就這麼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時張婉如依舊是整個人吊在肖秉文身上。張婉如挺無語,睡前給自己做了那麼多心裡暗示,白暗示了。
一醒來對上肖秉文看過來的目光,還有兩人這姿勢,張婉如一臉尷尬急忙松開他,“很抱歉,昨天睡覺前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一睡醒就成這樣了。”
肖秉文似乎習慣了,沒生氣,嘴角反而彎了一抹笑,“又不是多嚴重的問題,沒事兒。”
這話多少安慰了一下她,讓她心理的負擔少了些。
起床之後肖秉文給肖家那邊回了個電話,說了張婉如答應陪奶奶去還願,又約定好了時間。結束通話電話後說道:“兩點,奶奶來這邊小區門口接你,時間合適嗎?”
“可以。”
肖秉文拿出一張存摺遞給她,“這個你收著吧,我在上面存了一筆錢,以後每個月會在上面固定打錢,你要買什麼,就在上面取。”
張婉如想起她剛回來那會兒肖秉文就給過她存摺,不過當時她拒絕了。那會兒兩人還沒關系,她也不可能拿他的錢,不過這會兒肯定不一樣了。
“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也不用跟我客氣,這是你該拿著的。”
生怕她不願意要,肖秉文又補充了一句。
張婉如接過,“行,那我就收下了。”
肖秉文嘴角微彎,能收下他的錢,證明是真要跟他過日子。
下午張婉如請好了假,先回家換了身衣服,肖秉文幫她約好了,到時候奶奶和司機會來小區樓下接她。
肖家老宅有輛小轎車,方便肖家人出門辦事,開車的司機是陳子越,他是肖二姑的兒子。平日裡管著肖家的醬油鋪子生意,沒想到還抽空當司機。乖巧踏實任勞任怨,難怪肖家長輩們都挺喜歡他。
幾人打了個招呼,張婉如上了車,車子便向著柳城郊外的寺廟出發。這寺廟在柳城挺有名氣,求姻緣,求升遷,靈不靈不知道,拜佛求神這事兒挺玄學,但大家都相信心誠則靈。
這不老太太帶著她給菩薩磕了頭還了願,便沖她道:“我前段時間來這裡求菩薩保佑秉文能覓得好姻緣,小戎能有一個疼她愛她的媽媽,這麼快我的願望就實現了。這香油錢也沒白上,菩薩她老人家是明白我的心意的。”
張婉如知道老人家給肖秉文求姻緣給小戎求媽媽,想求來的人也不一定是她。不過也無所謂,肖秉文對她還不錯,又給存摺又幫忙投資的。人這麼幫她,她自然也要給些回應,其他的幫不了,但幫他保持家庭穩定和諧,讓他沒有後顧之憂這事兒還是好做的。
陪陪老人讓大家都高興,老太太讓她還願她就還願,老太太讓她戴上護身符她就戴上。
肖老太太對她也挺滿意,這一趟回來她確實變了很多。肖老太太還記得那會兒她在肖家養胎的時候,每天窩在屋子裡,也不跟誰說話,也不搭理人,這去外面一趟回來,人也變得乖巧懂事了。
肖老太太別的不求,就只求肖秉文父子能平安順遂,生活和順,這丫頭乖巧,願意跟他們父子在一起,她也願意對她好一些。
所以從廟裡出來之後老太太就給了她一根金鐲子,說是在廟裡開過光的,戴在身上可保平安。
張婉如接過鐲子只覺得沉甸甸的,她不敢要,她道:“我知道奶奶您疼愛晚輩,但這個太貴重了。”
“這算得了什麼?”老太太直接給她戴上,“瞧瞧這多漂亮的一隻手啊,就該這金啊銀的來裝點。”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你好好的,以後我這老東西得了更好的再給你。”
張婉如有點尷尬,這金鐲子壓得她的手腕都有些疼,又想著老太太給她東西肯定也是看在肖秉文和小戎份上,她要是不接受只怕也會讓老太太多心,她便只得收了。
兩人去寺廟還願,陳子越就在外面等著,見兩人出來他便將車子開過來。這廟香火挺旺,一到好日子就有許多人來燒香拜佛。來拜的人多,這邊也興起了廟會,不少商販尋了商機過來擺攤,廟外面這條街被堵得水洩不通。
陳子越從停車場過來短短一條路也磨蹭了好一會兒。商販多,行人多,來拜佛的也有些家境不錯的,自然吸引了一些人來乞討。有錢的人家也不在乎一點小錢,在佛祖跟前做好事就圖個吉利,看到乞討的人便多少給一些。
在乞討的人中有個遊僧,他剃著光頭,穿一件破舊的僧衣,胸口掛著一串髒兮兮的珠子,手上拿一個缺口的碗,一邊對著路人晃著裝著些零錢的碗一邊念著阿彌陀佛乞求一點施捨。
本來這人在人群中是最不起眼的,可張婉如目光落在這人身上時立刻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她覺得這人有點面熟,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直到看清了這人的臉,張婉如頓時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像是瞬間褪到了腳底。
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盯在那人身上。陳子越好不容易將車子開過來,他下車幫兩人拉開車門,老太太上了車見張婉如沒動便招呼道:“婉如丫頭,上車了。”
張婉如這才回過神來,身體有些僵硬坐進車子,車子緩緩開過去,在路過那人時,張婉如透過車窗又往那人身上看了一眼。
真的是他,那雙眼睛,那張嘴巴,還有鼻子旁邊那大大的痦子,都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為什麼他還活著?當初肖秉文告訴她那個人已經死了。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皈依佛門的遊僧就是曾經綁架她的那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