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鳳面帶不快看了弟弟一眼,雖然她也不太喜歡張婉如,甚至因為姐姐和肖秉文對她有些反感,但梁文平這話也有些難聽了。
梁文鳳沒忍住說道:“你好歹也是讀過幾年書的,怎麼開口就是這些髒話?”
梁文平撇撇嘴沒搭腔,其他人倒沒當回事。梁文秀嘆了口氣,說道:“那文鳳和秉文這事兒……”
梁建英道:“大機率是黃了唄。”
梁文秀面色有些沉,她到:“老太太和老爺子那邊怎麼說?”
“他們還能怎麼說?”梁建英冷哼一聲,“他們想給秉文找個伴,能有個人照顧著那父子兩,最主要是小戎那麼小,沒個當媽的在身邊也不太好。可那丫頭畢竟是小戎的親媽,誰能比得過親媽啊?說不定那丫頭回來,老爺子老太太覺得皆大歡喜呢!”
一屋子人面色都有些沉,很明顯張婉如回來這事兒讓這一家子都不太舒服了。
所以這會兒梁建英當著所有人的面提出肖秉文和梁文鳳相親的事情也是故意的,本來就是確有其事,她又沒撒謊,老太爺和老太太也不可能把她怎麼樣。
張婉如聽到這話也就詫異了一下,畢竟她和肖秉文又不是真的談過戀愛,肖秉文和誰相親或者跟誰結婚這事兒其實跟她關系不大。
不過梁建英不知道真實情況,以為說這話能給她添下堵,順帶再挑撥了一下她和肖老爺子和肖老太太之間的感情——肖老太爺肖老太太給肖秉文安排相親,也沒見得把你張婉如當回事,別以為現在老爺老太太給你好臉你就能拿拿喬。
梁建英大概不知道她這是多此一舉了,張婉如壓根不在意,而且她這話還容易得罪肖家二老。
果然這話落下氛圍就變得古怪尷尬起來,肖老爺子沉聲道:“你這一進來就聽你叭叭叭說個沒完,也是時候歇會兒了。”
這話說得有點不給面子,梁建英笑容僵了一下,忙道:“是我的不是,擾了您二老的清淨,這不是看到婉如丫頭和秉文一起回來高興嘛,就多說了兩句。”
她說完在肖家大伯旁邊坐下,又沖站在一旁的少年說道:“怎麼都不知道喊人啊?這麼大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把自己受的氣轉移到兒子身上了。
少年被母親當眾訓斥並沒有不快,他笑容坦然,乖巧禮貌向在做眾人打了聲招呼,從肖家二老開始,到肖家二姑到自己親爸,再到肖瑜和肖秉文。
“大哥二哥好。”招呼完,目光落在張婉如身上,從容招呼道:“二嫂嫂好。”
別說這小孩年紀雖小,但挺通人情世故的,張婉如現在和肖秉文並沒有在一起,嚴格按照輩分來講,張婉如還是他的晚輩。可他一聲二嫂嫂是按著肖家這邊喊的,把自己的位置擺低了,既給了肖秉文面子,也給了張婉如面子。
肖秉文端過一碗茶,用茶蓋撇了撇茶末子,喝了一口說道:“景翰今年初中畢業了吧,聽說在考市一中,考上了沒有?”
梁建英臉色閃過一絲不虞,當家長的最煩別人提孩子的成績,尤其是自己孩子成績偏偏不如人意的時候。
肖秉文明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肖景翰倒沒覺得尷尬,從容答道:“還差了十幾分。”
“差十幾分啊?那有點遺憾了。”是不是真遺憾不知道,不過肖秉文說完這話微挑眉梢向梁建英看過來,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大伯母為景翰的學習操了不少心吧,每天除了燙頭打牌就是監督景翰的學業。聽大伯說想讓景翰上市一中,這就差了十幾分,大伯母怕也是覺得遺憾吧?不過考試這事兒也是講緣分的,大伯母也別太責怪景翰了。”
好家夥,這話就只差直接說她每天只知道燙頭打牌,自己沒個正經工作不說還沒把孩子教育好,學習差沒考上理想的高中了。可偏偏話語間又是安慰,她也不能因此發火,顯得她斤斤計較。
梁建英狠狠憋了一口氣,勉強笑道:“沒怪他,盡力就好了。”
不過梁建英心裡門兒清,肖秉文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是在擠兌她,至於為什麼擠兌她,梁建英向張婉如看了一眼,是因為方才她諷刺了這丫頭幾句還是她將肖秉文和文秀相親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不管是因為哪個,肖秉文此舉都再明白不過了,他是在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