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有我兄弟在,還輪不到我出手。” 大郎斜倚著石壁,指尖轉著枚銀幣,在陽光下折射出明滅不定的光。
“生活就該有松有馳,抱大腿的時候,就該好好放鬆,享受被帶飛的感覺。”
林琳還想說什麼,只是大郎這個時候挑了挑眉,調侃道:“怎麼,這麼早就會心疼男人了?”
林琳聞言,耳尖驀地泛起一抹薄紅,“郎哥你這話是啥意思……”
她別過臉去,不再跟大郎說話。
大郎笑得更大聲,“少女的嬌羞,勝過千言萬語。”
“我這兄弟可是優秀得很,你不抓緊點,以後恐怕會有很多競爭對手咯……”
林琳耳尖的緋紅瞬間漫至臉頰,垂眸盯著石縫裡的草葉,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裙襬,半晌才輕聲哼道:“誰要跟人爭……”
她尾音細若蚊蠅,在山風裡碎成慌亂的漣漪。
大郎也不再調侃,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靜靜地看著。
自重生後,身體就像擰緊的發條,一刻不曾放鬆,唯恐末日降臨,他無力庇護自己的親朋好友。
現在,李萬基宛如戰神下凡,所向披靡。
即便末日降臨,有這樣的兄弟並肩,又何懼屍山血海?
想起前世那些慘烈的景象,好朋友死在自己身前的無助,哭聲、喊聲噩夢一般如影隨形。
山風捲著零星的蜂鳴掠過耳畔,大郎唇角不自覺勾起,低聲呢喃的 “真好” 消散在風裡,卻在胸腔裡釀成溫熱的酒,燙得眼眶發酸。
“郎哥,你、你哭了?” 林琳的聲音帶著幾分詫異。
大郎慌忙抹了下臉,尷尬一笑,“瞎說,風大,我分明是迎風流淚。”
林琳盯著他泛紅的眼角,沒有拆穿。
人是堅強的,同時也是脆弱的,這些林琳都懂。
誰還沒在半夜淚溼枕頭?儘管如此,還是要咬牙往前走。
她早已體會。
若非遇見大郎與李萬基,此刻的她或許仍在手術費的深淵裡掙扎,而父親也會因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在病痛中耗盡生機。
李萬基揮劍如影,他滿腦子都是快速洗去紅名,刷出屬性點。
完全沒留意身後的兩個隊友,不幫忙打怪就算了,還全都紅著眼,沉默地感慨人生。
誰能意料到,即便成為高手,還是沒能脫離‘牛馬’的命運。
不知不覺刷到黃昏時分,殘陽將蜂群染成血色,李萬基的樹枝早已沾滿蜂屍黏液。
頭頂那團刺目的猩紅不知何時已悄然褪去,化作一抹純淨的白色。
李萬基停手,喘氣如狗。
大郎這個時候很有眼力見地走上來,用手作扇,不停煽動。
不得不說,大郎雖然打怪沒出力,但是情緒價值提供得穩穩的。
李萬基一屁股坐在地上,痠痛的手臂還在不受控地發抖。
大郎雙手立馬搭在李萬基的肩膀,指尖精準地按壓在酸脹部位。
“鐵子辛苦了,你休息一會兒。”
“咱啥時候去做陵墓任務?”
大郎繼續按摩,“等你休息好了再說,我正好趁你休息的時間,去主城把裝備強化一下,然後收點材料,幫你把裝備的細節打磨好。”
李萬基點了點頭。
大郎咧嘴輕笑,朝林琳招了招手,“林琳,你來幫我兄弟按按,我去辦別的事情……”